周自信是立铮母亲最小的兄弟,只比立铮大几岁,未婚,与立铮一向友好,两人无话不说。
“小舅舅,你到什么地方去了,大半年没见过你。”
“坐下来慢慢谈,先拎半打冰冻啤酒出来。”
huáng太太对小弟说:“你先去洗个澡,我闻到你身上有味道。”
“大姐你真-嗦。”
“小舅舅。”立铮握住他的手不放。
周自信看着她,“你受了委屈?可是你爱的人不爱你?”
“舅舅真会开玩笑。”
“又可是爱你的人你却不爱?”
“不不不,同爱恋无关。”
“咄,那有什么意思?象你这种年纪,应当满嘴爱爱爱,不爱就来不及了,将来后悔莫及。”
“舅舅,见到你真好。”
“自信,你去了什么地方?”
“姐,我在澳洲悉尼原住民区找到一份教书工作。”
huáng先生笑,“自信真有办法。”
“你四处流làng,真叫人担心。”
周自信开罐冰冻啤酒,一口气喝gān。
“这次回来,是要结束生意,落籍澳洲。”
立铮讶异:“生意,你有生意在此?”
“当然,不然我靠什么吃饭?”
“我没听舅舅说过。”
huáng太太没好气,“那算什么生意,结束了只有好。”
立铮大奇,“告诉我是什么生意。”
huáng先生代答:“是一爿私家侦探社。”
立铮睁大双眼,“嗄?”还是第一次听到。
周自信抱怨:“我无论做什么都遭大姐反对。”
“你好好安顿下来置一个家生儿育女我就放心。”
立铮笑,“妈对我也这样说。”
周自信说:“她婚姻幸福,生活无忧,因此觉得每个人都应该一早组织家庭。”
huáng太太去整理客房,立铮帮小舅舅打开行李,一阵酸臭气扑出,连忙帮他清洗所有衣物。
周自信淋浴剃须更衣后,看上去相当英伟,他到立铮房间坐下。
“这小房间布置一成不变。”
墙上还贴着中学时期偶像照片。
“你妈把你的事全告诉我了。”
立铮有点无奈。
“一出道就碰见这样的事,难免气馁。”
立铮用手托着头长叹一声。
“这样吧,帮舅舅做一件事。”
“请说。”
“我在自由街有一间办公室,你去帮我结束它,家具卖得就卖,不然送人亦可,杂物丢掉,把地方还给房东。”
立铮不起劲,“咦,清洁工人,我不gān。”
周自信搔头,“我送你一块蛋白石做酬劳。”
“咦,你在澳洲开矿?”
“嘘,别声张。”
他取出一只小小绒布袋,倒出一块鸽蛋大小耀眼生辉的宝石。
“呵,”立铮惊叹:“闪山云。”
“本来想去保利维亚发掘祖母绿,实在危险,只得作罢。”
“宝石留给爱人好了,我不能收取你酬劳。”
“那即是答应了?”
第二天,周自信把立铮带到自由街。
旧楼要走楼梯上去,小小木牌上写着“自信私家侦探社”五个字。
“接过些什么案子?”
“惭愧,不过是替太太们收集丈夫不规矩证据,很无聊,因此结束营业。”
推门进去,立铮呵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