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点,欧阳律师已经提醒过她。
来的时候一无所有,走的时候也毋需带行李。
骤雨大点大点落下,打在地下,啪啪声,一个个大大椭圆形渍子,很快填满整个红砖地,清流闻到一种燠热的水蒸气味。
随后,气温突降,大屋内尤其yīn凉,一声雷接另一声,电光霍霍,如探照灯般自窗户窃入乱钻,似在四处搜索,怪不得古时有传说:雷神会把罪人搜出来击死。
这时,门铃忽然响了。
清流不是没听见,而是不相信在这种天气会有人来大宅。
只有任天生打过电话来,她因不想与他说话,没有复电。
这下并没有听到有车子驶近声音。
门钤又响了。
她不得不下楼去看个究竟。
才走到大厅,忽然看见高大的黑影挡在她面前,清流这一惊非同小可,是谁,谁闯了进来?
又一下闪电,照得大厅像白昼似。
那人穿着黑色西装,肩膀处已经淋湿了,他开口了,低沉的声音,"清流,是我,我自偏厅长窗进来。"第七章
清流紧紧靠着墙壁,听到他的声音,像是陌生,又十分熟悉,不置信地问:"求深,你怎么到这时才来?"
余求深答:"我刚听说。"
"屋子里的人都已经走光。"
"不妨,我只来看你一人。"
他轻轻坐在沙发上。
沙发已用白布单上,他坐在上面,看上去有点奇怪。
"太太去世了。"
"我知道。"
"你没有见到她最后一面。"
他忽然咧嘴,像是听到笑话一样。
在微弱的灯光下,他的头发出任何时候都黑,眼睛比任何时间都亮。
可见他生活得极好。
"你气色不错。"
"一个人必需善待自身,才能生存。"
"我就没这样本事。"
清流抚摸自己面孔,"真瘦了。"
余求深却笑笑说:"你也别太谦虚,你也混得不错,听说,你承继了刘太太的美国证券。"
"消息真灵通。"
"你不知那是一笔什么数目?"
"我将往律师处搞清楚。"
他伸一个懒腰,"我工作最重要一部份,便是打探城里哪个女子承继了什么。"
清流深深吸进一口气,"连我也不例外?"
余求深反问:"为什么要例外,你原本就是一个可爱的女子。"
清流啼笑皆非,她扬扬手。
"恭喜你,你的愿望达到了。"
"我本无目的。"
"算了清流,我了解你,比任何人都多;现在,你已成富女,你的噩梦已成过去。"
清流不禁笑出来,余求深真会替女人解愁苦。
"过来。"
他拍拍身边的座位。
清流摇摇头。
"过来。"
这次,声音轻软得多。
他把外衣脱下,露出极薄的白衬衫。
清流像是可以闻到他身体的气息,在一个大雷雨的晚上,雨哗哗地不停下,又增加了诱惑。
她走过去,坐到余求深对面。
千万不要等到像刘太太那样老,那就来不及了,清流知道她喜欢这个男人。
"来,跟我走。"
"到什么地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