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证不走来走去?"
"请你放心。"
"我想看看财产数目。"
"在这里。"
欧阳律师打开一本薄子,指着一个数目,清流暗暗数着数字后的零,狐疑地问:"这便是我承继的财产?"
"不,"律师回答:"这是每年利息。"
清流放下心来,可以吃好久。
律师反而诧异,"你好象不觉意外。"
清流答:"我知道安全便好。"
"有什么事qíng要叫我做?"
"有。"
"请吩咐,可是看中了哪一间公司?"
"不,请你代我寻一个人。"
欧阳一怔。
唐清流缓缓说:"这个人,你也认识。"
欧阳当然聪明,约莫知道她要找的是什么人。
"他叫余求深。"
欧阳踌躇。
"可是要告诉我,他不是好人?"
欧阳答:"我是你的律师,我需忠告你。"
"我会应付他,你找到他,告诉他,我想见他,还有,我的身价不一样了。"
"我反对这件事。"
"一个月内不见结果,我会委托他人。"
欧阳顿足,不悦地告辞,这先后两名女东家,何其相像。
她到厨房去,自己找到作料,做三文治吃,见到香槟,正投所好,开了瓶就喝。
果然,一整天都看不到人。
傍晚,只见有人替她找了香槟杯子出来,放在当眼处。
清流静寂地坐在屋内,看书、休息。
半夜,兴致来了,走进更衣室,取出新娘礼服,穿上,不知怎地,非常合身,清流觉得十分高兴,挽起裙裾,满屋乱走。
一边假装招呼人客:"不要客气,随便坐","今日天气真好","大家一起好开心"……
然后坐到楼梯上,头忽然抬不起来,埋在膝盖里。
"同谁结婚?"仿佛是刘太太的声音。
清流疲倦地回答:"谁都不要紧。"不吃过苦的人不会明白。
然后,她回到房间里,脱下礼服。
躺在chuáng上,开头以为有人忘记关花园照明灯,以致白光直she到卧室来,稍后,发觉是晶莹月光。
清流睡着了。
一个月后,欧阳律师只给了一个简单的报告:努力寻过余求深,但是其人踪迹遍全球,不好找,还需要多些时间。
清流直斥其非:"你办事不力。"
"那么允我辞职。"
"你不像动辄以辞职要挟东家的人,莫非看我不起。"
欧阳叹口气,"我的确委托各地私家侦探在那个圈子内寻过人。"
"怎么说?"
"找不着,莫非是赚够了躲起来休息,我打算着人在巴黎登寻人启事。"
清流笑笑,"那一点钱早就花光,人也不会在巴黎久留,你另外想办法吧。"
欧阳说:"我一个无业游民,谈何容易,唐小姐,请多宽限一个月时间。"口气像古时的捕头。
"各豪华邮轮,旅游热点,都找一找,冬季,他也许在迈亚米,夏季,可能在温哥华。"
欧阳说:"这个人,本事大得很。"
清流不由得微笑,可不是,他能叫女人露出欢容。
"还有事吗?"
欧阳取出一迭信封,放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