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苦笑。
“林自明,你浑身发散着一种‘要就要,不要拉倒’的质素,叫女人无法抗拒。”
我轻轻说:“你不应把男人当有趣的生活调剂品。”
她反问:“正确的态度应是什么?”
我也答不上来,我们已失去原有的地位,因为不愿意背起原有的责任。
“来,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我迟疑,老实说,这位女阿飞胆大包天,真不知要玩什么花样。
我将双手cha袋中,不肯动。
苏倩丽低下头,“算了,”楚楚地,委屈地,“只有某女士才能叫你赴汤蹈火。”
这何尝不是激将之计。
我说:“那地方,可是公众场所?”
“是。”
“可有第三者四者在场?”
“有。”
再也想不到,苏苏把我带到印度人的地头去算命。
一位姓林珍的女士穿着翠绿色的沙厘服,用扑克牌替她算本月运程。
苏苏露出她纯真的一面,嘴唇似孩子似渴望地微张着,聚jīng会神地希冀听到好消息。
但不知为什么,不是不喜欢她,不是不欣赏她,就是无法进一步拿她来代替盛国香。
林珍女士腕上戴着无数手镯,金的银的嵌七色宝石,动一动都发出清脆叮铃之声。
她抬起棕色的眼睛,看我一眼,一边纯熟地洗牌,一边闲闲地说:“这位先生,心中时时刻刻挂住一个人。”
我一呆。
苏苏看着我。
她对苏苏说:“那人,不是你。”
这术士好像有一手。
她又说:“不过,这位先生,你不用再想念挂牵,那人,永远不会属于你。”
我并不信她,但不知怎地,像是无法忍耐不吉之预言,站起来就走。
林珍女士扬扬手,一阵铮铮响,随即咭咭笑:“他像所有的人一样,只爱听好听的话。”
苏苏没有追上来留住我。
我同她说:“我们改天见。”
回到家,在林自亮房中翻他的记事簿,希望可以找到海伦的通讯号码,同他说几句话,散散闷。
遍寻不获。
电话铃响,急抢过去。
“喂。”
那边不响。
“喂。”
咔嚓一声挂线。
好,神秘电话。
好得不得了,稍用脑筋,即时知道这是谁,这是施秀升导演。
真好笑,两个大男人,像初中女学生似玩起神秘电话这种把戏来。
电话铃又响。
“你找谁?”
那边又不出声。
我冷笑,“明人不做暗事,你找谁?”
“嗒”一声又挂上了。
不会是国香。也不是施峻与施峰。一定是施秀升,国香外出,他来查会不会是在我这里,鬼鬼祟祟,像一个小女人。
一时间不知道林比施笨,还是施比林笨。只晓得,这个神秘人断不会罢休。
果然,铃又响了,我接过,镇静地说:“喂。”
也好,寂寞伤心的我有人陪着玩游戏。
“林自明?”
“大哥!”
“比基尼之行无恙?”他不知道为弟的根本没离开过家。
“你又在什么地方?”
“纽约。”
“什么时候回来?”
“看样子还需要几个礼拜,你那边好吧,有空替我到店里去打点打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