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些人适合移民,哪些人不,实是非常明显的事,只要尚知支持她,一家人到哪里都可以安居乐业。
“宜室今天为什么不说话?”
宜室连忙欠一欠身,“我在听你们的高见。”
话题转到外国的居住环境上去。
“最讨厌那种打开门一道楼梯的小屋子。”
“啊那是镇屋,占地不多,售价相廉,邻居大有问题。”
“半连接洋房比较好。”
“也不灵光,有一幢公共墙,不过是夹板造的,jī犬相闻,老实说,隔壁吵架听得见没问题,当然免费娱乐,自己的动静传过去nüè待别人,就不必了。”
“那当然,而且地皮要大,孩子有地方玩耍,不然巴巴的跑外国去gān吗。”
宜室忽然cha嘴,“这样的房子,也不便宜了吧。”
“你指哪个埠?”
“温哥华。”
“西区的高尚地带,普通一点要三十多至五十余万不等,超级豪华,一百万也有。”司徒回答她的问题。
“这么贵?”
“列治文区便宜得多。”
有人吐吐舌头,“我还以为三五万一间。”
“早十多廿年可以。”
“听说还在涨,给新移民抢高的。”
宜室轻轻说:“这一代移民同老前辈不可同日而语。”
司徒笑,“怎么同,彼时祖先拖着猪尾前往金山,今日众人带着金山前去投资。”
宜室说:“也别太叫外国人另眼相看了才好。”
司徒接着说下去:“你知不知道,海关特派员工接受专门训练,把名牌衣物特色搞得一清二楚,打起关税来,万无一失。”
宜室从来没听过这么鲜的新闻,睁大了双眼。
只听得有人抢着说:“我有位亲戚,还被请到黑房去搜身呢,吓坏人”
司徒紧皱眉头,“温哥华海关不好过。”
“嗤,才怪,三藩市最难,夏威夷第二,第三才轮到你本家。”
宜室苦笑,都是最多华人出入的地方,你说难不难为qíng。
“我们这一帮人,先成为财经专家,再学做移民专家,水准之高,其他城市无法比拟。”
宜室说:“但是我一向喜欢宁静平凡的生活。”
“我如果有百万加币退休金的话,我也喜欢,谁爱留在这个功利社会天天鬼打鬼。”
宜室笑。
大家也都笑,一顿茶吃到此时为止。
这三两年来,全人类坐下就谈这些,兜来兜去,还是回到原来话题。
本年度盛行什么大前提,各人心中有数。
宜室习惯开启信箱,方才上楼。
一只象牙白长方型信壳在等着她。
信封上用英文写着汤宜室小姐收。
宜室的心一跳。
呵这信壳这字迹她太熟悉了。
只是没想到有人居然十多年的老习惯不变。
她把信拈一拈,这次里面说些什么?从前她收过上百封这样的信,有时只有一句话,没头没脑像“我看到月亮便想,在温习的你,也沐浴在同样月色下,便觉幸福”。
后来那人却把这些信全要了回去。
少女时的宜室也不觉得有什么可惜,来得太容易了,便以为往后机会多着。
但没有。
都没有人再懂得写信了。
小琴来开门。
“谁的信?”可见这信壳有多瞩目。;宜室把信收进手袋,她不是个新派的母亲,她希望她可以答:“我旧qíng人的信”,但英世保算得是qíng人吗,她们年青的时候,恋爱就是恋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