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琴继续说:“我喜欢河流,老师说文化总随水而发,你看幼发拉底及底格里斯河,尼罗河及恒河,就知道老师说得不错。”
尚知看见宜室在一旁发呆,“你在想什么?”
“没什么。”
“有什么感触?”
“没有。”宜室坚决否认。
尚知不再去追问她,他有更重要的话要讲。
“宜室,请到书房来一下。”
宜室跟她进房。
尚知赔笑说:“开会开会。”
宜室看他一眼,“有什么话要说?”
尚知搓着双手,“明年六月我陪你们先去报到。”
“对,女儿要入学。”
“暑假后我打算回来。”
“回来?”
“宜室,夫妻俩都没有工作太过危险,多一份收入可以保险。”
宜室瞪着李尚知,到这个时候他才表示退缩?宜室不相信这是真的。
是以她再问一次:“你一个人回来,我们母女三人住温哥华?”
“是。”
宜室细细在尚知脸上搜索蛛丝马迹,“你要与我分居?”
“不,不是法律上的分居,宜室,千万不要误会——”
“啊,无关法律,只是ròu体上天南地北,然后如牛郎织女鹊桥之会,一年见一次,问候一声,可是这样?”
“宜室,这不过是暂且之计。”
“李尚知,同你做夫妻这么久,我一向没有与你讨过价还过价。但这一次,我老老实实告诉你,我决不分居,离婚可以,但不分居。”
“宜室,你听我说。”
“不用多废话,亏你开得出口!原来从头到尾你没有赞同过这个计划,你一直希望证件不批准是不是?”
“宜室,我有我的苦衷。”
宜室双手籁籁发抖,她动了真气,“那是一定的,可不是我陷你于不义。”
“宜室,我还有父母需要供养,难道也每月在你那笔遗产里扣数?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叫坐食山崩?”
宜室呆住。
“你没有考虑到这些问题吧,总不能让李家老中小三代都靠汤宜室女士一个人的积蓄以度余生。”
“你那公积金分部分给他们不就可以。”
“太太,那我同孩子吃什么?”
“你思想搞不通,船到桥头自会直。”
“宜室,你为何要匆匆忙忙的走,”尚知去拉开窗帘,指着对岸灿烂的霓虹灯,“开仗了吗,住不下去了吗,你的一切烦恼,是否一到西岸,会得自动解决?”
他的声音越来越大,宜室也不甘示弱,“走的不止我们一家,cháo流如是,大势所趋。”
尚知静下来,过一会儿他问:“只是这样吗,因为大家有,所以你也要有,宜室,这不比人有钻戒,你也要设法弄一只回来。”
宜室凄苦的笑了,“李尚知,即使我是一个那样肤浅的女人,你也从来没有满足过我。”
尚知用只手掩着面孔。
宜室说:“我不想再讨论这件事,幸亏,也同时不幸我不是你的附属品,你不想走的话,我带着两个孩子走。”
“请你告诉我,为什么?”
“人各有志。”宜室推门而出。
“宜室,我竟一直不知道这些年来你不快乐。”
“你现在知道了。”
宜室本想出来找孩子,但客厅空无一人。
她们听到父母争吵,回避到房间去了。
宜室把chuáng铺被褥搬到书房长沙发上。道不同志不合的两个人还同睡一张chuáng,实在太过猥琐,做人要有起码的自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