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蓉聪明,一下子学会,头头是道。
石子倚在窗前看月色。
李蓉放下手工,讶异问:“一切都顺利,为何心事重重?”
石子转过头来,“就是太过风平làng静,才叫人担心,我的一生,从来不是如此平坦。”
那夜石子刚合上眼,就做了一个梦。
她梦见一个女子迎面而来,长发、污垢满身,穿一件薄薄裙子,衣不蔽体,一只脚有鞋子,另一只脚赤足,走路一拐一拐,像受了伤。
走近了,发觉女子全身有肿块,肿块上布满针孔,啊,怪不得如此肮脏沦落,原来已受毒品茶毒,看清楚她的脸,石子一惊:“碧玉!碧玉!”
“醒醒,石子,醒醒,做噩梦了?”
石子自chuáng上跳起来。
李蓉说:“我听见你叫碧玉。”
石子喝口水点点头。
“你总得学会忘记她。”
“实在不能够。”
李蓉叹口气,“生离死别,在所难免。”
“她应该得到更好的结局。”
“可是很明显地,她的要求与你我不一样。”
半晌,石子说:“睡吧。”
第二天,欧阳乃忠慡约,他说:“何四柱回来了,有事同我商谈。”
石子有点失望,“那我们再联络吧。”
电话迅速再次响起。
“石子,这是何四柱,劳驾你上来一次好吗,你还有薪水在我这里。”
石子到何宅去。
天气仍然gān燥,却已不如前些日子那般炎热,上山之路不是那么难挨了。
何四柱气色上佳,见到石子,热烈欢迎,当她像老朋友一样,这是何四柱最大优点,他完全没有架子。
“请坐请坐,”他在书房招待她,“相信你也听说,李蓉年底结婚,我这里又没保姆了。”
“何先生,有假期我会来帮忙。”
“孩子们似乎独立许多,是你们功劳。”
他把支票给她,坐在书桌边沿,忽然咳嗽一声。
石子诧异,何四柱有什么话要说?
“石子,你在约会欧阳乃忠律师?”
石子一怔,“是,”她一向十分坦白,“有人嫌我吗?”
“石子,你怎么也学会了多心?”
石子微笑,“因我自觉高攀。”
何四柱问:“怎么我没有这个感觉?”
石子由衷答:“因为你是罕见的好人。”
他叹口气,“所以我多事了。”
石子看着他。
“石子,我想警告你一声。”
石子微笑,“可是欧阳的私生活比较放肆?”
“嗯。”
“单身汉都这样。”她替他开脱。
“是,”何四柱说,“我也不算贞节分子。”
石子摊摊手。
“不过,你没有发觉吗?”
石子抬起头,把欧阳的言行举止在脑海中过滤一次,“没有发觉什么?”
“如果对这段感qíng有寄望,你要给他时间,付出耐心,也许他真正想改变人生观。”
电光石火间,石子明白了。
她低下头。
“石子,我想你有个心理准备。”
“谢谢你,何先生。”为她,他讲了朋友是非。
何四柱也怀着歉意。
过片刻他说:“我介绍我未婚妻给你认识。”
石子受了震dàng,神qíng有点呆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