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琦琦识趣地笑,“哎呀,我可以一口气吃一整条。”
她逗留了不少时候才走。
吃完点心还陪守丹玩了一阵纸牌,守丹唯一懂的只是二十一点。
“心扉,外头无论发生什么事,都好像与我不相gān,你没有见过我的鞋子吧,大部分鞋底都不脏,即使上街,也不过直接由屋内踏进车内,两个地方都铺着地毯,或许你是对的,我将争取升学的机会。”
“守丹,你要尝试把前途掌握在自己手中。”
“心扉,这些年来,你一直在我身边支持我,我感激你,你真是我最好的朋友。”
“守丹,我并没有为你做过什么,一切还不都靠你自身挨过。”
许多许多个下雨天的huáng昏之后,侯书苓终于再出现了。
这个关口,他应该比什么时候都疲倦,但是看上去反而比往日jīng神。
他终于自由了。
守丹很为他高兴,父子俩的恩怨终于结束,他肩上包袱已经消除,他毋须再为任何人改变他的生活方式。
“守丹,坐这里。”
守丹过去坐他身边。
他低声说:“世上只有两个人爱我,一个是父亲,另一个是你。”
守丹连忙说:“老先生爱你是不容置疑的。”
“是,他最终接受了我,也原谅了我。”
守丹笑,“至于我,我只不过是尽本分而已。”
“那也需要极大的忍耐。”
“但我收取了为数至巨的酬劳。”守丹很坦白。
侯书苓笑,“许多人都向侯氏支取酬金。”这是事实。
守丹伸手过去握住他的手。
“你愿意跟我离婚吗?”侯书苓温柔地问她。
“不急着做这件事。”
“守丹,你的确慷慨,别忘记时间对你来说极之宝贵,快快与我分手,好嫁一个你喜欢的人。”
“我并非不喜欢你。”
侯书苓笑笑,“我叫罗伦斯去安排。”
“心扉,别的男人,视求婚为最高敬礼,侯书苓则刚刚相反,他专门同女人离婚,这是他报答我们的做法,可惜我根本不觉得自己结过婚,又怎么会急着去离婚。离婚,大抵是已经不爱那个人,想甩掉他,以后同这个人断绝关系,我与侯书苓一直各管各。”
“守丹,与侯氏分开,你便可以恢复从前的身份,值得考虑。”
“心扉,从前我家没有隔宿之粮,从前的身份无可恋之处。”
“守丹,望你自己思量清楚,我的愚见是,你应当同侯氏分手后留学。”
“心扉,我会好好地思考这个问题,谢谢你。”
她问罗伦斯学校在什么地方。
“你想到欧洲抑或美洲?”罗伦斯反问。
“我不是一个诗qíng画意的人。”
“那么我建议你到美国东部去就读。”
守丹微笑问:“夏季热不热,冬季冷不冷,人qíng暖不暖,还有,男孩子们可英俊?”
罗伦斯洛诧异地看着守丹,“你为这些担心?我相信你有通天的本领,能够使花儿开,能够使太阳升起来。”
“阿洛你不要开玩笑。”
“麻省会给你最美丽的chūn季。”
“什么学校?”
“不是卫斯理。”罗伦斯微笑。
“对,”守丹自嘲,“我哪里够分数。”
“你比她们幸运,你毋须读得那么辛苦,她们想得到的,你已全部拥有。”
守丹笑意更浓,“真是的,聪明能gān的人,做足一世,像我这样的迟钝儿,享一生一福。”
罗伦斯凝视她,“守丹,很抱歉,你不像是个享福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