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就快降落,阿芝又问:“可要在另一个出口走?”
印子想一想,点点头。
在信道另一边出去,深夜,空dàngdàng,一个人也没有,印子心里一惊,甚么,难道已经不红了?忽然之间,人声嘈杂,一扇门一声撞开,十来二十个记者争先恐后涌出,闪灯对牢印子拚命拍摄,团团围住她不放行。
印子放心了。
没问题,刘印子仍有号召力,她松下一口气。
记者争相提问,印子一言不发。她板着面孔一直回到家里,掩上门才无奈她笑了。
大队记者仍在楼下驻扎。印子看到母亲缓缓走出来。
“收入,有问题吗?”
她关心的,仿佛就得这点。一个人穷怕了,就会这样。
印子冷冷答:“放心,不会少了你那份。”
“房子,到底是谁的名字?”
“两层都在我名下。”
那母亲着实松口气。
“印子,不如花点律师费,把小的那层转给我。”
印子心qíng不好,忽然十分尖刻,“为甚么?你怕我比你早死?”
蓝女士不敢得罪她,拎起手袋说:“我走了。”
※※※
印子:“楼下有三十架照相机,你吃得消吗?”
蓝女士:“我试试看。”也十分讽刺。
她开门离去。
屋内归于寂静,印子开了一瓶香槟,自斟自饮。忽然之间,电话铃响。事qíng会有转机吗?印子提起电话,喂地一声。
“印子,到家了?”
是老好陈裕进,她微笑,“裕进,听到你声音真好。”
“裕逵十分喜欢你的礼物。”
“呵,小小心意。”
裕进沉默一会儿,忽然说:“闹翻了?”
“你看到报纸?”
“海外版隔二十四小时便看到。”
印子十分gān脆,“我回复了自由身。”
“是因为我的缘故?”
“不,”印子不给他这种满足,“是因为他与我意见不合。”
裕进惆怅。
“我不够听话。”
“印子,做完手头上工作,来我家度假。”
“裕进,我也真的累了,你仍愿接收我?”
“永远。”
“真不相信我仍有好运气。”挂了电话,她把裕进的信紧紧拥在怀中。
第二天一早,王治平上门找她。
“印子,洪先生感激你一言不发。”
印子不出声。她刚睡醒,淋了浴,湿头发拢在脑后,T恤短裤,一点化妆也无,仍是美人中美人。
那冯杏娟不如她远矣。
王治平咳嗽一声,“洪先生说,屋内一切都归你,你仍可帮翡翠工作,阿芝与阿佐仍由公司发薪水,他有义务照顾你,又拨了若gān股票到你名下,保证你生活。”
印子不表示意见。
“他说,他始终不知道你心里想甚么。”
印子表qíng十分落寞,到底是人,洪氏在要紧关头救了她,用他的人力物力把她自漏水天台屋拉出来,她对他,也有感激成分。
“印子,你有事尽管吩咐。”
“我想解约。”
“一定照你的意思,洪先生说:‘许佩嫦是个可靠有实力的经理人,你定可青云直上。’”
印子轻轻说:“上到青云?会否摔下来?”
王治平没有回答她,站起来告辞。
“佩嫦姐稍后会来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