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伟求点点头,「如果不便,可以到我处祝」
结球把脸凑过去,[谁,我,还是他?」
姚医生哪会输给她,「有了你,谁还要他。」
他把一本婚礼杂志放在桌上,「请参考礼服式样。」
结球答:「我不打算穿白纱切蛋糕。」
「我尊重你一切选择。」
「不是说好到法国南部煮饭吗,那处的烹饪,叫做普旺沙,我会努力随师傅学习。」
「可要请朋友吃鱼翅?」
「不,」结球坚持,「删除一切繁文褥节。」
他唯唯诺诺,「是,是。」
结球知道他正构思怎样应付说服长辈,但是,不理他了。
「指环呢,总需要指环吧。」
「最简单的五号白金圈指环就行。」
姚医生像是有点困惑,「林结球,早知道这样省时省力,一早就开口求婚。」
「去跳舞吧。」
「客人怎么办?」
「唏,任他自生自灭。」
他俩离开公寓。
这番话,袁跃飞也听见了,他悄悄起来、做了一个三文治吃,一边翻阅美奂美轮的婚礼杂志。
想到十岁那年,父亲带他参加婚礼,吃西式茶点,与戴看长白纱手套的新娘子握手,他还记得,那新娘的粉擦得很厚,但也异常美丽。
袁跃飞写了一张道谢便条。
他这样说:「一切不变,结球,我仍是袁大哥,照样为思讯补习功课,我将向你学习:不求任何回报,再联络,飞。」
他拎起行李走了。
傍晚,结球与姚医生回来,
「咦,他去了什麽地方?」
「知难而退,总算识趣。」
结球笑,「胡说,人家另有对象,年轻貌美,胜我十倍。」
「那太好了,反正没人争,明天一早,我们去挑注册日子,找谁做证婚人?」
结球说:「两位同事好了。」
「不如请我父母,他俩等这一天,已有三十年。」
结球同意。
心里十分踏实,她不想再走坎坷之路。
她喜欢他家人多,闹哄哄,年头到年尾一定有节目:今日三阿姨来访,明日二舅舅的小女儿出嫁,下星期太婆婆八十大寿……天天团团转,张罗礼物贺金,还有,穿什么衣服出席才最最得体,每次聚会起码耗去十个八个小时,jīng疲力尽,很快就白头到老。
结球头一个告诉思讯:「阿姨要结婚了。」
思讯扬起一条眉毛,「可是同袁哥?」
「你不喜欢姚医生?」
「姚医生也是好人,他的确比袁大哥更英浚」
结球笑,思讯说得有理,皮相长得漂亮也十分重要:宽厚肩膀,结实肌ròu,否则,当初也不会答应与他跳舞。
「袁大哥可是因为这样不告而别?」
结球摇头,「我还没告诉他。」
「可是,他知道不方便久留。」
结球说:「待你廿一岁的时候,我会把真相告诉你。」
结球在中学时有一位同学叫真相,她姓路,结球一直有点怕她,不知同学什么时候会露出真相。
最近、心绪有点奇怪,陈年芝麻般丝缕回忆时时无故浮现。
像一架电脑出了小小毛病,没按钮资料自动跑出来。
终於要结婚了,自然感慨万千。
「阿姨,可要我做伴娘?,」
「不举行仪式了,签个名就行。」
思讯却也赞成,「阿姨一向不喜俗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