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心笑了。
“这半年我见你的时间寥寥可数。”
“你另外有女朋友了。”
陆兆洲说:“我寂寞,我需要人陪。”
她探近他:“你想我陪你多久,到我三十、四十、抑或五十?”
陆兆洲说:“我会保证你不愁生活。”
从心摇头:“我自己也做得到。”
陆兆洲知道谈不拢便需分手,他舍不得像水蜜桃似的她。
谁知从心火上浇油,同他说:“你不如提早退休陪我拍戏去,不知多逍遥,下一站外景在阿尔及尔的坦畿亚。”陆兆洲啼笑皆非。
陆兆洲抚摸她的手背,喃喃地说:“羽翼已成,要飞出去了。”
他俩在这种和平气氛下分手,仍是朋友,时有联络。
夏季,喜事一件接一件,先是双李联婚,智泉与美赐结婚,从心为他们打点一切,送了一部跑车,还有,请他俩坐邮轮环游世界,放足一个月假。
接着,温士元与邓甜琛在雪梨结婚落籍。
陆兆洲吓唬从心:“看到没有,朋友一个个离你而去,将来老太太你一人坐拥金山银山孤独终老。”
从心并不生气,笑嘻嘻答:“人生哪可能十全十美。”
“我等你。”
“一边左拥右抱,哪里叫等。”
因与周从心太过友好,其余女伴都觉得威胁太大,关系都不长久。
“从心,再做两年也够了。”
他说得对,艳星顶多只可以做三、五年,拖久了,只剩下一堆残脂。
“我会有主张。”
“从心,你可想寻找生父母?”
“不。”她的回答确实简单。
从心与张祖佑也一直有联络。
他没有空,子彤代笔,每隔几天,电邮汇报近况。
“爸的新作《消逝月亮》在纽约泰晤时报畅销书榜占第五名。”
“我们搬了家,附上地址及图片。”
“新泽西环境十分好,适宜读书以及写作。”
“我成绩不俗,附上成绩表。”
张祖佑搬进一间老房子,庭院深,大树一株连一株,其中一棵结满苹果。
他这样写:“有空来看我们,结婚建议不变。”
从心微笑,有人求婚真是好事。
她的英语已经十分流利,用美国口音,正努力练习书写阅读。子彤有很多事请教她。
“我爱上一个叫歌罗利亚的同学,不知怎样表示。”
“我在发育了。”
“我与爸爸相处愈来愈好,他孤僻脾气全改了过来,你现在会喜欢他,但是,他没有再婚的意思。”
张现在拥有一间很具规模的书房,四面墙壁都是书架,长窗外树影婆娑,书桌旁挂一张糙书,上面写着“何时归看浙江cháo”。
可见他的视力全无问题了。
在北美洲,作为写作人,一旦成名,不但收入丰厚,且普遍受到社会尊重,张祖佑写三本书已足够舒适地过一辈子。
从心对他完全放心。
她的生活也很愉快,她喜欢旅行,喜欢英俊的男伴,时时与金发碧眼的男歌星或演员结伴到处旅游。
她曾在迈亚米南滩住过三个月,又以伦敦为根据地,游遍欧陆,她酷爱晒太阳,智泉一直劝她:“紫外线催老皮肤,小心。”从心笑笑,“一个人,总共这几年是真正活着的,趁有jīng力有心qíng有金钱,多玩一点。”
智泉无话可说。
智泉接了一宗工作,急于与她见面,电话里问:“你在哪里?”
“同美赐一起到-里岛来见面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