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我在爸爸处。”彭太太大为惊讶,“你竟到了地球另一边。”
“他对我很好,我很感动。”
“他替嘉维准备了甚么结婚礼物?”
“稍后问他,还有甚么话?”
彭太太沉默好一会儿才答:“无话。”嘉扬无限惆怅。
麦可探头进来,“我也想打几通电话。”
“请便。”嘉扬走到另一间寝室,发觉布置又不同,完全西式,但墙上挂狄恢恍∏傻尿蝠风筝。
她顺手取下,拿到天井去放,不料一阵风来,把风筝送去老远。
她喃喃道:“妈妈,给你送晦气。”
用小剪刀铰断了线,蝙蝠一下子飞出去老远,在天边失去影踪。
稍后,彭念祖叫小王拨电话来催吃饭。
叫醒了珍,她打了一个呵欠,“唉,假使赚够了钱,将来到华南来退休。”
嘉扬笑问:“在中国人的地方,你做甚么才好?”
“学中文,进博物馆,学做中菜。”
嘉扬笑说:“一个星期下来你就厌了。”
“晚饭时间到了。”
“又吃?”
“正是民以食为天。”
宴会设在非常考究的菜馆,彭念祖一早在独立贵宾所ǖ瓤腿耍使嘉扬觉得面子十足,房-褂幸晃淮┉敌》锵勺暗哪昵崤子在弹古筝。
新闻记者又不同娱乐记者,不大见这种豪华场面,客人有点兴奋。
胡自悦自外头进来,嘉扬一怔,已经是半个女主人了,想起母亲,有点扫兴。
胡自悦捧岛眉钢淮善浚笑眯眯地说:“各位来尝尝中国酒,有高粱、大曲、绍兴。”
珍第一个探头过去。
这时,那名乐师奏出一曲凤求凰,悠扬悦耳。
“嘉扬,你喝甚么?”
“我喝葡萄气酒。”
菜一盘盘上,胡自悦殷勤夹菜,“全是海鲜,容易消化。”
麦可笑,“那我放心了,我虽然大胆,也怕吃狗的腿、牛的眼、guī的壳,或是猫的耳。”
嘉扬不知多久没同父亲一起吃饭,一时不知是悲是喜,原本想说的话,因胡自悦在场,一句也说不出来,只是喝酒。
彭念祖同珍说:“有一种蟹,送这个绍兴酒最好,不知你敢不敢吃。”
珍纳罕,“只要是蟹,我就能吃。”彭念祖立刻吩咐侍应生去取来。
麦可笑等埃骸罢洌别太勇敢。”嘉扬只得笑。
不到片刻,蟹拿来了,黑漆漆一堆,四围伴瞪汉魃的膏。
珍吓一跳,“这是蟹?”
嘉扬一看,释然,“原来是醉蟹,顶鲜味,不怕。”
“怎么是这个颜色?”
“活的时候浸到酒ǎ产生某种化学作用。”
麦可倒抽一口冷气,“没煮熟?”
珍鼓起勇气挑一点放进嘴ǎ“唔”一声。
嘉扬说:“吃红色的膏。”珍非常欣赏,大家拍手,众人都喝多了。
吃到完场,还有礼物,彭念祖掏出两只盒子,送给两个外国人,“请多多照顾小女。”
嘉扬吓一跳,这不是送红包吗?怎么好意思,要拦阻已经来不及。
正在面红耳赤,麦可已经打开了盒子,“呀,蚝式金表,正是我最想要的礼物。”他立刻戴到腕上。
嘉扬目瞪口呆,只见父亲朝她眨眨眼,呵姜是老的辣,嘉扬五体投地。
珍也连忙打开盒子,“真好,不是小巧的女装,我就是喜欢中童尺码。”
彭念祖笑说:“伊娜小姐那样潇洒的才女当然应该与众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