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后悔?”
毛咏欣吁出一口气,“没有,我脾气欠佳,只得一条路可走。”
“这一条路说法刚才也有人讲过。”
“谁,谁同我一般聪明智慧?”
承欢笑笑。
咖啡桌旁有外籍男子朝她们使眼色。
承欢惋惜,“已经秃了头顶,还如此不甘心。”
毛毛笑笑,“太无自知之明。”
“我喜欢男子有胸毛,你呢?”
毛咏欣骇笑,“我不会对这种猥琐的话题发表任何遥远的意见。”
承欢却肆无忌惮地讲下去:“浓稠的毛发至吸引我,所以他们的头发现在也越留越长,还有,一双闪烁会笑的眼睛也很重要,qiáng壮、年轻的身体,加上一张会得说甜言蜜语的嘴巴,懂得接吻……”
毛毛用一种陌生的目光看着好友。
承欢抗议:“我养得活我自己,我有权对异xing有所要求。”
“你说的可不是辛家亮。”
“我知道。”
“承欢,婚约可是取消了?”
承欢点点头,“我与他都心知肚明。”
毛咏欣并没有追问详qíng,她抬头随意浏览,
“让我们贪婪地用目光狩猎。”
“你一直不大喜欢辛家亮吧?”
“不,我也不是不喜欢他,他资质实在普通,而且看qíng形会一直平凡下去,而我同你,已经吃了那么多苦,何必还急急闷上加闷。”
承欢忽然问:“你有无见过真正俊男?”
“有,一次在温哥华笠臣街买鞋,那售货员出来与我一照脸,我忽然涨红面孔,他就有那么英俊。”
咏欣诧异,“为何脸红?”
“因为想约他喝咖啡。”
“结果呢?”
“买了三双爬山靴,一双都用不着。”
“他有学问吗?”
“你真的认为学识很重要?”
承欢愕然,“不然,谈什么?”
“可是你看看进修学问的男人年过四十行为举止都开始似老妇人,五短身材面huáng无须,共处一室,你真受得了?”
承欢不语。
毛咏欣笑,“想说话,找姐妹淘好了。”
对座那洋人过来搭讪,“请问两位小姐——”
承欢答:“这空位已经有人,我们已经约好朋友。”
那人只得退下。
她俩付帐离去。
两人又在地铁车站絮絮不休谈了半晌才分手。
已经深夜,家里却还开亮着灯。
麦来添一见女儿,“好了好了,回来了。”
“什么事找我?”
莫非辛家又有意外?
麦来添说:“你明日告一天假去看祖母。”
啊,承欢心知肚明,毕竟八十多岁的老人了。
“开头是伤风,随即转为肺炎,指名要见你。”
“明早来得及吗?”
“医院说没问题。”
“那就明早吧。”
承早问:“我可需去?”
麦太太答:“没人提到你的名字。”
承早扮个鬼脸,“我乐得轻松。”
承欢也笑,“可不是,那又不是真的祖母,与我们并无血缘,且又不见得对我们亲厚。”
麦太太接上去:“是你爸这种憨人,动辄热面孔去贴人冷屁股,数十年如一日,好此不疲。”
麦来添不语。
承欢自冰箱取出啤酒,与父亲分一瓶喝,“爸,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