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甚至想再去山坡走一趟,但怀刚已用很含蓄的方法劝喻过她,祖斐认为他们有权保留私隐。
说真的,家门口常有个陌生人徘徊不去,又不知他意图如何,的确麻烦。
傍晚,周国瑾找祖斐。
“沈培说你jīng神不大好,下星期适宜复工吗?”
这本来是祖斐求之不得的事,此刻她却犹疑起来。
很少有男xing为感qíng影响事业的吧,可见得她体内柔弱的遗传因子尚未去尽。
祖斐终于答:“没有问题。”
“好。”
往日,缜密的祖斐会想,沈培在老板面前,到底还说过什么?但这一刻,她觉得不重要,即使有人说她不再胜任目前的职位,她也不再在乎。
一份职业而已,应当尽力做好工作,但也不用做得鬼上身,它并不是生活的全部。
祖斐捧着盛放的花细细观赏,咦,又忘记问怀刚它叫什么。
奇怪,靳怀刚的真名字,又叫什么?
天下没有比他更引人入胜的男子了,一切有关他的资料都显得神秘有趣,他不是凡人。
祖斐舒服地伸展四肢,懒洋洋躺沙发上,一直维持那个姿势很久很久。
她第一次觉得,过去十年所争得的名利,看上去仿佛缩了水,十分渺小,是什么缘故?
当夜深宵,祖斐未寐,沈培找她。
沈培在那一头说:“出了大事。”
祖斐不相信。
她的水平线像是比认识靳怀刚之前宽阔得多,微笑着想,沈培口中大事,大概是周国瑾今日在会议中发过脾气,或是家中女佣辞工而去。
“报告来听听。”
“祝志新在我这里。”
祖斐皱上眉头,他怎么老打扰沈培,这可得怪沈培她热qíng过度,现在他认定她是他红颜知己。
“他有什么事,”祖斐说,“chuáng底下放鸢子。”
“哎,大告而不妙,他同妻子分居了。”
“这有什么稀奇,照统计,每十对夫妻之中,有三对离婚。”
“他在我这里,想见见你。”沈培声音中带些无奈。
“我不打算出来,这件事与我无关。”
“他见不到你不肯走,已经在这里蹲了好些时候。”
可怜的沈培。
“叫你那位大男人轰走他。”
“他同qíng他。”
“那我爱莫能助。”
“没有商量余地?”
“不可能。”
“一是一二是二?”
“沈培,”祖斐叹口气,“这gān前度刘郎随意呼召,我们有三千毫毛也应付不了。”
沈培啼笑皆非,偏偏祖斐说的又全是事实,换了是她,她也不能出来。
沈培仍怀一丝希望,“你qíng愿去探讨美丽新世界?”
“是。”
“但你不知那里有什么。”
“无论是什么,肯定比吃回头糙jīng彩得多。”
沈培吃惊,以往她好友祖斐在感qíng路途上可说是个优柔寡断的弱者,任由男方摆布。士别三日,她表现忽然qiáng硬起来。
什么缘故?
“沈培,你就说找不到我好了。”
“好的。”
“我代他道歉,沈培,祝志新是一个只看得见自身需要的人。”
“这是大多数人的缺点。”
“沈培,你就看得到朋友的需要。”
沈培笑起来,“那愚夫妇就想个法子打发他走吧。”
她俩挂掉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