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波笑,“那是一只斗彩jī缸杯吧?”
“猜对了,这里有一对相似的,请过来看。”
正印轻轻说:“爸好像有一对。”
宁波查阅价目,“增值一百倍了,回去真得告诉姨丈,”她转过头来,“罗先生中文名字不知如何称呼?”
他欠欠身,“罗锡为。”
宁波问:“这个展览不知到什么时候?”
“还有五天。”
宁波取出名片jiāo给他,“我们再联络。”
正印见他们二人彬彬有札,毫无进展,忍无可忍,抢先说:“家母想看一看这对杯子,可否送到舍下让她过目?”
宁波听见一怔,心想大拍卖行可能没有这样迁就的规矩,可是那个罗锡为一口答允,“我亲自送上来。”
正印喜问:“什么时候?”
“今天huáng昏七时可方便?”
正印答:“太好了。”
宁波拉一拉她的衣角。
“我们先走一步。”
到了门口,正印说:“宁波,你宝刀未老,马到功成。”
“这几年欧美经济不景气,不然他们做生意毋须如此委屈。”
“你可喜欢此君?”
“我觉得他有点面熟。”
“待他上门来慢慢谈。”
“邵正印,”宁波看着表妹,“你若是生在古代,又身为男子的话,你会是——”
正印紧张,“会是谁?”
“会是抢亲的王老虎吧?”
正印松口气,“哦,王老虎,我还以为你会说我是西门庆,把我给吓得……”
宁波啼笑皆非,难为正印处之泰然。
“囡囡在这方面有点像我,已经很在乎小男同学怎么看她。”
宁波感喟,“怎么看都不重要,她承继了产业,衣食不忧,管谁怎么样看她。”
“宁波,你仍然对身世耿耿于怀。”
“小姐,因我没有背景,凡事需靠双手争取,我吃多少苦,我要比你用功十倍,才得与你同等地位。”
正印说:“那纯是你自卑,其实从来没有那样的事。”
宁波牵牵嘴角,不再说什么。
就当这是她心理障碍好了,如能激发她上进,也就不算缺点。
她俩一早在家恭候,宁波已经换上家居便服。
正印说:“宁波,自从你不再办公,外出服像便服,便服似睡衣,怪可怕的。”
“你亦试试看,舒服之至。”
正印一直摇头,“你才有本事以三十余高龄把粗布裤与白衬衫穿得那么好看。”
“我当这是恭维。”
七时近,宁波问:“我可需回避?”
“这又不是楼台会,大家说说笑笑,吃顿饭,多认识一个朋友。”
宁波打算起身迎宾,电话响了,她去接听,听一跳,“阿姨,慢慢讲,车子与人相撞?我马上来。”
正印急急抢过电话,“妈,你在哪里?派出所?我怎么会在家?你问这个gān嘛,我立刻赶到。”
挂断电话,她取过外套手袋就走。第八章
“一起去。”
“不用,”正印叹口气,“多年来都是你为两老服务,今日可轮到我了,养兵千日,用在一朝。”
“也好,你去邀功,我在家做后备,有什么事立刻找我。”
正印出去不到十分种,客人就来了。
宁波去开门,表qíng有些尴尬,叫人带了那么名贵的古董来,主人却一个不在。
“罗先生,请进,便饭已准备好,不介意请用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