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芹虚脱,坐倒在候诊室内。
她一头一额都是汗,衬衫贴着背脊,中孚可以清晰看到她内衣的影子,在这危急关头,他发觉她不可抗拒地xing感。
她斟一杯清水给他。
二人无言。
片刻,医生出来说:“病人无恙。”
诺芹放下了心。
“休息三两天即可出院。”
医生一句废话也无,只管救人,不理私事。
“我进去看她。”
庭风躺在病chuáng上,紧闭又目,不知怎地,表qíng像是微微笑。
诺芹一阵心酸。
看护说:“明早再来吧。”
中孚拉一拉诺芹,“该走了。”
诺芹诉苦,“我腿软,走不了。”
“我背你。”
他扛起她,往停车场走去,惹得途人侧目。
“可重?”
“像死猪。”
“谢谢你。”
到了家,诺芹先喝半杯拔兰地,然后去淋浴洗头。
自浴室出来,发觉男朋友在看她的旧照片部。
他说:“小时候像番薯。”
“今夜怎样了,样样看不顺眼。”
李中孚忽然问:“你姐姐一向有吃药的习惯?”
诺芹答:“单亲,压力大,整个担子在她肩上,睡不着,多吃几粒药,加半杯酒,便只迷过去,她不会故意轻生。”
“这种事,以前也发生过?”
“一次。”诺芹不得不承认。
“试得多,总有一次会出事。”
诺芹不出声。
“有志者事竟成。”
“谢谢你。”
“忠言逆耳。”
“我是衷心感激,今晚多得你。”
他吁出一口气,“家里有个男丁总好些。”
“是,现在我才知道,姐妹俩有多么孤苦。”
“来,把你的身世告诉我。”
“现在,可真有大把时间了。”
第二天清早,诺芹去看姐姐。
庭风挣扎着问:“涤涤──”
“别担心,一会儿我去打点她上学。”
庭风松口气。
“真的爱女儿呢,还是注意身体的好,不然,怎么照顾她上大学呢。”
庭风不语。
“病得像蓬头鬼了,未老先衰。”
庭风这才说:“真要戒酒戒药了。”
诺芹过去握住姐姐的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庭风呆半晌,轻轻答:“三十岁了,有点感触。”
诺芹不出声,这是现成的一篇小说名字。
过一会儿她说:“平日那么有办法的一个女人……”
庭风苦笑,一边搓着面孔,“双颊痛得不得了,好象捱了打似。”
诺芹不敢说是她大力捆打过姐姐。
她借故看看表,“我去照顾涤涤……”
“拜托你了。”
“还说这种话。”
诺芹赶到,女佣松口气。
“没有事,你放心,一切如常,只当她出门几天。”
女佣不住应是是是。
诺芹亲自替涤涤梳洗。
真没想到一个小孩出门也那么费劲,同大人一样,全副武装,校服熨得笔挺,鞋袜整齐。
还有那大大只的书包,要是全部内容都消化得了,简直是国际状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