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青小时候替母亲做类此服务,一小时收费十元,常常淘气的拨快时钟,籍此作弊。
“妈妈,我到加拿大去之后,谁帮你做人体按摩?”
“我会买一张按摩椅子,唉,丹青,穷则变,变则通。”
“老爸没有地方住,你知道吗?”
葛晓佳根本不想提起前夫,只是唯唯喏喏,“高一点,不错,这里,喔唷,好象要断开来,什么人生四十开始,废话,口号叫得响有什么用,ròu体根本不同你合作。”
丹青笑得绝倒。
打扮起来,远看,依然是一枝花,母亲有时真幽默。
“别担心季娟子,她若不懂照顾自己,我们也没有办法。”
说到这里,电话铃响起来。
“丹青,替我接听。”
小丹微笑,往日下了班,母亲不想再听电话,现在,大概是在等那位先生的消息吧。
丹青拿起电话,那边女声吼叫:“阮志东呢,告诉他,他躲到天脚底我也把他掀出来。”
丹青惊疑地问:“你是谁,周南南?”
葛晓佳听到这三个字,也跳起来。
“叫阮志东来同我说话。”
“他不在此地,你找错地方了。”
“好,我知道你们一家合在一起欺侮我。”
“他不在,我不骗你,请你控制自己,不要无理取闹。”
葛晓佳忍无可忍说:“小丹,挂断电话,同这种人有什么好讲。”
丹青立刻收线。
但是电话铃不到一刻又响起来。
葛晓佳冷笑,“失心疯!”
小丹连忙拔掉电话cha头。
“他人在哪里,你可知道?”
小丹叫苦,“周南南都不知道,我们怎么知道。”
大门咚咚咚敲响,丹青心惊ròu跳,“这会是谁,三更半夜。”
“不管是谁,叫他即走,否则拨三条九。”葛晓佳斩钉截铁。
小丹到防盗孔一看,“是爸爸。”
“不准开门。”
小丹左右为人难,怪叫起来。
“这是我的公寓,我已经退无可退,避无可避,他把我惹毛了,bī虎跳墙,我拿大菜刀砍他。”
丹青只得大声在门内叫:“父亲请你快走。”
“我走投无路。”
丹青大喊,“此路不通。”
葛晓佳一手推开女儿,拉开大门,一心要与前夫论理,门一开,她呆住,只见阮志东一脸血污,垂头丧气,衣冠不整,似一条狗似靠在墙角。
“看丹青份上,让我进来洗把脸,这个样子,叫我到什么地方去?”
“发生什么事??”葛晓佳惊惶失措,打开铁栅。
倒是丹青心绪清,没好气的说:“开头口角,继而动武。”
葛晓佳恍然大悟,冷笑一声,“可叫你碰到定头货了,活该啊活该,你莫以为天下女人都象我,吃了亏暗哑忍,打落牙齿和血吞,不声张半个字。”
阮志东垂头丧气的进门来。
“报应,报应。”葛晓佳一直不停嘴。
丹青拉拉她衣角,“妈妈,算了。”
葛晓佳吁出一口气,坐下来,斟杯酒,点枝烟,忽尔笑了,“真舒服,今天天气真好,清风徐来,凉飕飕,妙不可言。”
“妈妈,”丹青央求,“别这样,他已经受够。”
“有乖女儿替他着想,他还算命大。”
阮志东假装听不见,在卫生间洗刷。
那周南南养着好长的指甲,抓得阮志东一脸血痕。
丹青取了一管消炎镇痛的药膏给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