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青恻然。
“我说师父,你知道我办不到。他猛地想起,便回房去,紧紧关上门,半天没有出来。”
丹青抬起头,“乔立山,你认不认得真正快乐的人?”
“这个问题,人类问了有几千年,都得不到答案,你希企我站在路边马上给你答覆?”
丹青笑了,她跟着乔立山上车。
“来,我们出市区再讲。”
乔立山当然不是木头人,如果到现在还觉察不到丹青流露的倾慕之qíng,也未免太不敏感了。
就因为这样,他更加要小心翼翼。
丹青问:“我们去哪里?”
“送你回家。”
“什么,你不约会我?”
“丹青,我比你大很多。”
“胡说。”
“我已经二十七岁了。”
“那算得什么呢。”
“对,不过是区区两个代沟。”
丹青不高兴,“别把我说得那么幼稚。”
“你应该与同年龄的朋友一起玩。”
丹青想到张海明,遗憾的说:“但是,他们都幼稚得不得了。”
轮到乔立山笑。
这是成长的律例:大人不了解他们,同年龄的小朋友不懂事,生活沉闷无匹,是以心特别躁,意特别烦,脸上的小疱不肯平复下去。
乔立山也经过这一个阶段。
丹青问:“真的没有地方可去吗?”声音小小软软,央求意味很重,一她xing格来说,已经作最大委曲,阮丹青,不象是一个常求人的人。
乔立山不忍心,他犹疑一刻,“这样吧,到我处听音乐吧。”
“好极了。”
丹青就是不想那么早回家。
“只是,单身一个女孩子,到独身汉公寓,方便吗?”
“看是谁的公寓。”丹青看他一眼。
“你好象对我很放心。”
“我很清楚你的为人。”
乔立山揉一揉鼻子笑起来,“你所看见的,不过是表面现象。”
“我相信自己的眼光。”
“很多女孩子都这么说,结果错得一塌糊涂一败涂地。”
娟子阿姨,丹青立刻想到娟子阿姨,她的心一沉。
“溺或许不知道,”丹青轻轻说:“艾老太太在生的时候,答应把你介绍给我,有她做担保人,还有什么不放心的。”丹青平时不会这么大胆,今天却率xing而为。乔立山意外,“师母真的说过?”
“我不会骗你。”
“其实我并不可靠。”
丹青嗤一声笑出来,“你放心,我不会缠住你,别把自己说得一文不值,好让我死了这条心。”
乔立山只得尴尬地笑。
丹青只觉他一言一动皆有一股难以形容的潇洒之意。
十八九岁的小男孩就是少了那种味道。
乔立山住在他大哥的家。
两兄弟都未婚,他说,到了这种年纪,还不打算结婚,或许就一辈子不会结婚了。
丹青听了这样的话,完全无动于中,乔立山不得不承认小女孩子可爱,换了个廿七八岁的大女孩,听到上诉论调,不多心才怪,一定认为对方没诚意。廿七八岁,是女xing最想正式有个家庭的年纪。在这之前,象丹青,只想好好谈一次恋爱,要求很低。一旦过了三十,思想又搞通,开始游戏人间,随遇而安。公寓雅致清朗,布置简单。
丹青挑一张爱司型qíng侣椅子坐下来。
乔氏兄弟一定在这里招呼过无数单身女客。
乔立山斟出饮料递给丹青,很高兴她已经恢复平日的俏皮,刚才,她分明心中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