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丹青,我不知道,这个打击一点非同小可。”
丹青伏在他胸膛上,没办法再讲第二句话。
“可怜的丹青。”乔立山喃喃说。
折腾了这么些时间,她实在累了,酒意发作,颇有睡意,靠紧乔立山不动。“丹青,换过衣服再休息,这么会生病的。”
丹青缓缓摇头。
乔立山叹口气,考虑一会儿,决定动手。
牛仔裤湿了水,大抵有一公斤重,“丹青,”他说:“你陷我于不义。”弄得不好,怕要坐牢。
但是丹青已经昏昏睡去。
他用浴袍盖住她。
乔立山到书房去拨电话。第十章
丹青家里没有人,电话空响了千百次,乔立山忍受不住这种空虚,放心话筒。叩一道门,长年累月,门却不开,一定更加难受。
象丹青这种年纪的少女,最怕天忽明忽灭,人忽在忽亡,没有应付无常的经验,反应过激,亦值得原谅。
可怜的小女孩。
怎么样同她家人联络,来把她接走呢。
乔立山走出去观察丹青。
她沉沉入睡。
象牙色皮肤光洁润滑,整个面孔上薄薄敷有一层细细茸毛,象一只桃子,少女给人的感觉,永远似可爱的水果。
他不希望她在这里过夜,太危险了。
乔立山尝试回到书房作业,却完全写不出一个字。
他呆在安乐椅上听音乐。
过了很久很久,他也支撑不住,靠着垫子睡着。
反而是丹青先醒来。
一睁开眼,不知身在何处,一有知觉,所有悲苦纷沓而至,丹青深深太息。她已经镇静下来,到厨房斟了水喝,然后淋一个浴,拉开衣柜,挑乔立山的gān净衬衫与裤子穿上,才觉得饥肠辘辘。
活着的人,还是活下来了。
丹青做了煎蛋三文治吃。
这才想起:屋主人在哪里?
放下食物去找,发觉他躺在安乐椅里。
天色已近huáng昏,丹青内心闷郁,万念俱灰,这就是著名的huáng昏恐惧。
幸亏有乔立山在。
她过去握住他的手。
他睁开眼睛,朝她笑一笑,“你没事?”
丹青点点头,“好得多了。”
他抚摸她头发,“时间治疗一切伤痕。”
“我猜想是的。”
“还在下雨?”
“淅淅悉悉。”
“夏天已经过去?”
“已接近尾声。”
“对我们来说,这个夏天既长又苦。”
丹青把头伏在他膝头上,他们两人都失去所爱的人。
过一会儿,乔立山问:“你父母可知道你在我这里?”
丹青厌恶的答:“他们从不关心我何去何从。”
“这并不是真的。”
“你要我即刻走?”
“别多心。”
“你喜欢我?”
“非常喜欢。”
“带我离开,我们走得远远的,不让他们找到。”
乔立山笑了。
丹青的qíng绪正处于最波动时刻,一言一动,少不免乖张。
丹青见他没有反应,便说:“现在不决定,你会后悔。”
乔立山温和的说:“我看到我会。”
听他这样讲,丹青又有点高兴,微微牵牵嘴角。
乔立山轻轻说:“我经验比你多许多。”
“又怎么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