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头是没有声音,后来有人低低地说:“我想来看你。”
年轻人答:“我没事。”
“导演说你受伤后心qíng欠佳。”
“她真多余,何必把这种小事告诉你。”
“不,我应该知道。”
“我来接你。”
“我就在你楼下。”
“是么,我马上下来。”
每个女人都觉得她比别人有特权。
往往喜不动声色,出现在人楼下。
幸亏楼上没有别的客人,否则,吃亏的是她自己。
一位行家半夜去开门,门外站着人客,一定要进门,他只得放她进屋,她看到他的老父老母、小弟小妹一大堆人,这才惊觉,对方也是一个人。
年轻人听了这个故事之后,决定一年搬一次家,所以家里永不囤积杂物,方便随时卷铺盖离去。
已经被太多人知道他住在何处了。
他招呼她上来,斟出清茶。
她倦慵地躺在大沙发里。
她问:“你用石孝文名字入住大厦?”
“是。”
“这是你的真名字吗?”
“你说呢?”
“恐怕石孝文亦非你本名。”
年轻人笑笑,这客人也真奇怪,在这种时刻研究起他的真姓名来。
“出生时,父母叫你什么?”
“弟弟。”
她笑了,觉得非常有趣。
喝了两杯,她说:“导演叫你搬家。”
年轻人颔首。
“她认为我的丈夫是嫌疑犯。”
年轻人一震。
“倒不是因为护忌,而是怕失面子。”
年轻人不语。
过一刻,她轻轻说:“小儿rǔ名亦叫弟弟,”停一停,“开头的时候,我们都是妹妹,或是弟弟,然后,在世途上,我们被bī扮演不同的角色,努力演出。”
年轻人说:“我是自愿的。”
她抚摸他的脸,“能够这样想,也是好事。”
他握住她的手,“今日我休假。”
“你把我看成什么人!”
“一个普通女人。”
她叹息,“你说得对,我也是一个人。”
如此嗟叹,可见都觉得外人不把他们当人。
他听到她轻轻说:“孝文,你想要什么,在我能力范围以内,都可为你办到。”
其实她的能力有限,她不能使自己更年轻,也不能使她丈夫爱她,更不能叫子女听话。
太多的钱,要来无用,金钱并非万能。
可惜无钱的人没有资格说这种话。
“让我来帮你搬家。”
“你有现成的地方?”
“有,地址十分秘密,你若不说,没有人会知道。”
只要有地址,一定会有人知道。
可是,年轻人没有与人客申辩的习惯。
他赚她们的钱,吃这口饭,有何资格更正人客的观点角度。
“过来。”她拍拍身边的位置。
这个qíng况又不同,年轻人笑了,他也指指旁边的空位。
她有点无奈,不过终于轻轻坐到他身边。
她并不矮,可是身段过分纤细,的确是最佳衣架子,可是异xing会赚她瘦。
她把头靠在他肩膀上,显然在重温少女时的梦。
秀丽的她相信在很年轻时也缺少横qiáng生命力。
她问:“你喜欢什么样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