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护笑,“我们只得这个钟数,要不,下个周一上午。”
“好好好,我接受。”
遂心她想知道,周妙宜有无找舅舅申诉过烦恼。
她准时上门去。
辛佑看见她,似没有太大意外。
他请她在贵妃榻上躺下。
前一位病人必定是位女士,枕上尚有余香,幽幽地,像一只无奈的玉手,十分踌躇,不敢伸出来,又不甘心缩回去。
遂心认得这只香水,叫“我会回来”。
辛佑轻轻坐下,问:“你心中有疑难?”
“是,我想看心理医生已经很久。”
“有关工作压力?”
“不,是私人生活,我感到女xing的巨大压力,有首民歌,一开头便这样唱:所有女子的命运都十分悲切,永受牵制管制……”
辛佑沉默一会儿,才点明她:“你是现代女xing。”
“是,我们又可以去到哪里?”
“世界每一个角落。”
“这么说来,是我个xing自我压抑。”
“你是否仍在等待一个qiáng壮的异xing来释放解救成全你的生命?”
遂心微笑,“不,我不至于那样天真。”
“那你渴望什么?”
遂心忽然答:“找到一个灵yù合一的理想伴侣。”
她为自己的声音中qiáng烈的渴望吃惊。
可是,说出来了,心里又像得到发泄。
还好,这个陌生人是个心理医生。
遂心转过头去,看见辛佑在专心聆听。
遂心轻轻叹口气,没有对象可以诉说心事,只得花昂贵的费用,叫专家坐着听。
遂心轻轻问:“妙宜来过吗?”
“如果她来过诊所,她也是我的病人,我不便透露她的qíng况。”辛佑说。
看,还有一个好处,专家守秘,没有是非。
“假使有病人向你坦白招供,他们有犯罪纪录,你会怎样?”
他笑笑,不答。
遂心说:“像听告戒的神父,这种秘密守在心里,真怕会化为肿瘤。”
辛佑说:“我有一个朋友,人家一说:‘告诉你这个秘密……’他就摆动双手,‘我嘴疏,千万别告诉我任何秘密’。”
“他真有智慧。”
“你呢,你到底为什么来找我?”
“请问周太未婚之前的名字叫什么?”
“辛玫丽。”
遂心赞说:“漂亮的人,美丽的名字。”
“你的名字也很好听,遂心,是从心所愿的意思。”
“华人总觉得一切发自心房,其实心脏功用止于循环血液,qíng绪由脑部控制。”
辛佑失笑,“分析得那样清楚,不失为一名警务人员。”呵,他已知道了她的身分。
“周妙宜生前一定到过诊所吧。”
“来过。”他作出让步。
“她说过些什么?”
“恕我不能透露。”
“辛医生,她向你倾诉的内容,如果可以导致警方怀疑别有内qíng,请勿隐瞒事实。”
就在这个时候,他们听见候诊室一阵骚乱。
看护推门进来,“辛医生,陈小姐吵着要见你。”
“我有病人在这里。”辛佑说。
“陈小姐qíng绪不安,请安抚她几句。”
辛佑想一想,“对不起,”他同遂心说:“我走开一刻。”
遂心说:“请便。”
他随着看护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