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再多说什么,我无声无息地,握紧了重楼的手。4、我讨厌谜……
第二天晚一些的时候,我还是没有控制住自己的冲动,在纠结的心qíng中,再一次给姐姐打了一个电话。
“这里是唐果家,我现在不在家,如果有什么事qíng的话,请留下口信……”
耳畔的声音就像是之前无数次听到的那样冷漠而没有任何起伏。我静静地听完了姐姐留在答录机里的留言,然后便挂下了电话。
并不是我隐藏在自己心里的那么多的疑问都在一个晚上的时间里消失无踪,而是因为我知道,即便是我在答录机里说再多,她也不会给我回电话。
我将电话放回去,在房间里独自一人,抱紧了自己的双腿。
重楼去调查那个紫星藏月去了,而父母都还在忙着他们自己的事qíng,朋友,还有同学,早在两年的生病时间里被消耗殆尽。
现在的我,再一次回到了重楼还没有出现的那个孤独时光。
如果可以,真的好想找一个朋友倾诉一下,将我内心所有的疑惑、迷茫还有痛苦都倾泻出去。
我不是长着驴耳朵的国王,却从来没有这样地渴望过能有一个树dòng,将那些纠结的思绪扔出我的脑袋。
之前,我还有影沙这个朋友,可是在发生了昨天那种事qíng之后,影沙显然已经不是合适的倾诉对象,至于镏音……镏音那个傻子还是算了吧。
想起镏音过去的那些“丰功伟绩”,我浑身打了一个冷战,迅速地将镏音从名单上划掉。
于是,在一段时间的纠结之后,我终于郁闷地发现,我竟然完全找不到一个人,可以放心大胆地将自己的心qíng倾诉给他。
意识到这一点之后,我的胸口就像堵上了一团浸了水的棉花,湿漉漉的粘稠的一团。
病房里很安静,躺在chuáng上可以清楚地看见惨白的天花板角落里有一张灰扑扑的蜘蛛网。从门外传来了走廊上人来人往的声音,急匆匆的脚步声应该来自被紧急铃叫到病房里去的护士和医生,咕噜噜转动的声音来自病重者坐着的轮椅,还有慢腾腾拖着脚步的是医院里毫无生气的病人……
忽然之间,我感到很心慌。
匆忙地披上一件外套,我就像是被什么不知名的怪物追逐一样,有些láng狈地溜出了病房,往外面走去。
今天的阳光很灿烂,在离开医院的时候,我忍不住眯了眯眼睛。
终于可以呼吸到没有消毒水味道的空气,似乎连心qíng都要好了许多,可是在胸口的那个部分,那团湿漉漉的粘稠的东西却依然存在。这真是一种奇怪的感觉,明明心里空落落的,可是,同时又觉得沉甸甸的,仿佛要呕吐一样的膨胀。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吐出来,把手放入口袋,沿着狭小的街道慢慢地走着。没有任何目的地,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要去何方,我希望自己就像是一个被无意间扔到水里的漂流瓶,就这样随波逐流就好。
就这样走着走着,在一个街道的拐角转弯之后,我的眼前竟然出现了熟悉的店面。
就像是糙莓棉花糖一样的粉红色的招牌,深棕色的墙壁就像是味道浓郁的巧克力,上面白色木格子窗户如同点缀在巧克力上的白色奶油。棕色和蛋huáng色的格子门篷下,酷似曲奇的风铃正在胡桃色的大门口轻轻摇晃着。
这里是……蜜桃螃蟹。
我停住了脚步,有些发愣。
为什么,在不知不觉中,竟然还是会来到这个地方呢。对着被擦得异常透亮gān净的玻璃橱窗,我忍不住苦笑起来。
或许,我也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讨厌蜜桃螃蟹。
看着橱窗里那些jīng致得几乎可以直接作为艺术品的点心,我自我安慰地点了点头。
是啦,我才不是讨厌蜜桃螃蟹!我讨厌的根本就是那个脾气bào躁,说话完全不经过大脑的冰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