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明像被班主任留堂的小学生,低着头不出声。
子贵温言说:“开明,这样下去太痛苦了,我们还是离婚吧。”
开明一震,他经己作出这么大的牺牲与那么多的妥协,子贵仍然不放过他。
刹时他无比愤怒与委屈,“我不相信你是我所爱的邵子贵!”
“邵子贵应该怎么样?”她大为纳罕。
许开明又答不上来,他的怒气被悲哀浇熄,“想想孩子,破碎家庭,多么可怜。”
子贵摇摇头,“我比他们先来到这个世界,我亦有生存权,趁早分手,各尽其力,他们不会觉得异样,他们只道父母天经地义应当分居。”
开明低下头。
“此刻我同你的关系又不是夫妇生活,趁早结束不愉快经验,从头开始。”
开明问:“你的心意己定?”
“是,我会单方面申请离婚,届时签不签字由你。”
开明怔怔看着子贵,她竟遗弃了他。
“开明,多谢你为这个家出力,没有你,我们与邵家不会如此紧密。”
开明恳求妻子,“子贵,再给一次机会。”
子贵温柔地说:“我已经给这段婚姻多次机会。”
“我怎么不知道?”
“看,所以我俩在一起并无希望。”
开明无言。
公司已有电话来催。
他俩一起出门,在车子里许开明问妻子:“你搬出去住的话,生活费会有问题吗?”
邵子贵愕住,像是听到世上最奇怪的问题一样,她半晌答:“敝公司去年缴税后纯利为一千七百多万,我没跟你说过?”
许开明呆呆地看着子贵,“不,你没告诉我你己飞huáng腾达。”
子贵低下头,“我也有错,我俩已不jiāo谈良久。”
“发生了什么,子贵,发生了什么?”
子贵微笑,“见到你如此惋惜,我俩也不枉夫妻一场。”
开明啼笑皆非,气极而笑。
“我们是那种分手后仍是朋友的夫妻!”
开明把车驶到一角停下就走,撇下子贵,步行返公司。
他迟到十分钟,浑身汗,需要换一件衬衫才迸会议室。
子贵的电话尾随而至,开明对她说:“我不要与你做朋友。”挂线。
周家信走出来,“开明,业主在等你。”
许开明qiáng颜欢笑,“对不起马上来。”
那天他回到家里,打电话召回子贵,对她说:“你搬走好了,这是我的家,我不会与孩子们分离。”
“我知道你深爱二子。”
许开明哽咽。
“我会搬走,但与你约法三章,为此我换取随时随意探访权。”
“很公平,你可以带走任何你需要的东西。”
“开明,我无所求。”
许开明说:“那么不失为一宗简单的离婚案。”
“是,这是我处事习惯。”
许开明笑了,忽而流泪,他承认:“也许我们真的可以成为朋友。”
翌日子贵就搬了出去。
新居在岛的另一端,与老家来回需大半个小时车程,她每晚伴孩子入睡后才返回新家。
开明摊摊手,“他们半夜起来找妈妈。”
了贵答:“他们会习惯的,许多母亲都没有力气当夜更。”
“新居需要装修吗,我可以代劳。”
子贵沉默一会儿才回答:“不,开明,我从来不喜欢你的手法。”
开明到此际才知道子贵其实讨厌他。
可是她不比秀月,她自小擅长收藏她的感qí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