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金融师的次贷爱情_作者:唐欣恬(105)

2017-02-27 唐欣恬


  完了,我觉得完了。我真的失去了黎至元。他失信了,他没有等我等到40岁一枝花的年纪。晓晴一露面,我一闹脾气,他正好就下了台阶,去复燃旧qíng了。

  我妈又打来电话咄咄bī人:“辞职了吗?”我敷衍:“老板出国了,下星期回来。”我妈jīng悍:“别说谎。没辞就说没辞。”我辞穷。我妈担忧:“因为肖言?”我连连否认:“不是,和他没关系。”我妈一句紧接一句:“那和谁有关系?”我支吾道:“没,和谁也没关系。”我妈一声叹息:“你是我身上掉下来的ròu,你骗不了我。”我也叹息:说会追我追到北京的黎至元,现如今正烧香拜佛巴不得我卷包袱消失不见呢吧?省得在上海搅了他和前妻的好事。

  第二天,魏老板真的出了国。他去了美国,开会。这个词多好,开着开着,就什么都会了。

  我的辞呈又压在了抽屉里。为了遵从“站好最后一班岗”的原则,我还是兢兢业业地工作着。而实际上,除了工作,我也别无他作了。杰西卡倒同我亲近起来,像是败兵惺惺相惜。她说:“我们谁不比那个狐狸jīngqiáng?怪就怪姓黎的瞎了眼。”她也看在眼里,我被黎至元遗弃了。

  我将身段放了又放,再一次给黎至元打了电话。他说:“我在美国开会。”也是开会。

  我鼓足了胆:“晓晴,她也回美国了吗?”黎至元道:“嗯,我们一道。”

  挂了电话,我手心汗湿,背脊也像是湿了。一直伴我左右的黎至元,突然砰的一声,化作一缕烟,消失了。我的心被掏空了大半,胃里却满胀。我扑到水池前gān呕,咳出几滴酸水。

  丁澜恰巧回来,见了我,疾步走到我身后,拍我的背。她语调尖锐:“温妮,你,你该不会是?”我打断她:“不是,我不是怀孕。我只是胃不舒服。”丁澜看我的正脸,像见了鬼一般大呼小叫:“天啊,你怎么瘦成这样了?”我拖着脚回了房间,上了chuáng,裹上了被子。我觉得生命熊熊燃烧着,我变成了一只凤凰。我正在飞舞,只听丁澜又大呼:“天啊,你发烧了。”

  我由丁澜和何先生架去了医院,昏昏沉沉中被人先扒开了嘴,后抽走了血,末了被置放在病chuáng上,cha上了针头和输液的管子。我的眼皮铁片般沉,一睁开就累得气喘吁吁。我听见丁澜叨念:“男人没一个好东西。”我又听见何先生柔qíng似水:“我,我还是好的。”恍惚中,我又觉得我身边一左一右站着两个男人,一个是肖言介绍给乔乔的男朋友,另一个是晓晴的音乐家爱人。那二人英俊高大,我左顾右盼,笑得花枝乱颤。

  两天后,我又由丁澜和何先生架出了医院。我虽恢复了体力,但被架着也颇感舒适。丁澜训斥我:“为了男人而苦成这样,你让我们女人颜面何存?”我在何先生面前不好多言:当初你为了则渊,还不是和我此时一般惨烈?

  丁澜天天拖着我食补,补得我面色红润,几乎流下鼻血来。她说:“先学会心疼自己,再去心疼别人。”

  魏老板从美国回来了。他见我胖了,疑惑道:“你不是休病假吗?怎么反倒休胖了?”我百口莫辩,急中生智,说:“浮肿,我这是浮肿。”

  黎至元还是没有回来。听杰西卡说,连黎妈妈也和他一道去了美国。我悬在空中的一颗心摔在了地上,血ròu模糊。我甚至觉得,黎至元再也不会回来了,我再也见不到他了。我甚至觉得,身处的大上海变成了一片洪荒。

  乔乔再给我打来电话时,我揉了揉眼睛,又掐了掐大腿,才相信,真的是乔乔打来了电话。我不是退场了吗?难道,又要拍续集了?这难道不是狗尾续貂吗?

  乔乔又说:“温妮,我想和你谈一谈。”上层人士谈一谈,就叫做“开会”。非上层人士谈一谈,只叫做“谈一谈”。我不做声,并不想谈。乔乔恳请我:“最后一次了,温妮。”

  乔乔大致已有四五个月的身孕了,不宜动气,于是我只好说:“好。你说吧。”乔乔长长地吐出一口气来,直吐到我心中,像一场飓风。她说:“你一定要对我说实话。”我纳闷:我又几时对你说过假话?乔乔老生常谈:“你和肖言?”我迫不及待地打断她:“我和他结束了。”我大脑不用运作,也能猜的出乔乔要问这个问题。她不信任肖言,却认为我的诚信上佳。

  肖言和乔乔是一对无法面对面沟通的神秘夫妻。他们在几番勾心斗角之后,各自掩上了一层神秘面纱。而我,由一个千夫所指的第三者,进化为了令他们沟通的一座桥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