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阳在“小仙女装店”逗留了整整一个小时。他后来的故事并不jīng彩。
在和孙佳人摊牌之后,焦阳和江盈开始了真正的jiāo往。而这时,焦阳才知道,江盈对他的倾慕已有多年了。他说,她真的是个好女人。在知道了他已婚的事实后,她并不曾主动接近过他。他们之间之所以走到了这一步,全是他的错。而这个“错”,只不过是婚姻道德意义上的错而已。他并不后悔自己的所作所为,就像他也不曾后悔与孙佳人结婚,只不过,他和孙佳人的这一段,已经过去了。他想,他们都应该揭开自己的新篇章了。
至于孙佳人的被打,是焦阳最后悔的事qíng了。自从孙佳人得知了“另一个女人”的存在,她就对焦阳展开了不间断的bī问。焦阳的保密工作做得坚决而牢固,他认为,这是对那两个女人最好的办法。就这样,孙佳人熬到了她的极限。她不但咒骂焦阳,还捎带上了他的妈妈,说她是扫帚星,给她和焦阳的婚姻带来了噩运。
焦阳说:“她的话有多难听,你根本不会知道。她已经没有理智了,为了让我难过,她可以污蔑我妈的人格。我动手打了她,她也因此磕在了柜子上。”
这些,全是真的吗?这么久以来,孙佳人只字没有提过焦阳的妈妈。她是真的糊涂,还是在潜意识中逃避着自己失败的真正原因?如果她承认了,她是败给自己的失态,那么她是不是就再也没有立场去责备焦阳、怨天尤人了呢?
“经过了上次那件事,我想,我和孙佳人已经再也没有机会了。最近,我妈还时常嘱咐我,让我让着佳人,多哄着佳人。我心里难受极了,我妈越是这样,我就越恨孙佳人。我想,也许就算根本没有江盈的存在,我也会和她离婚的,更何况,我现在有了江盈的一片痴心。她对我那么好,我不想委屈她。”焦阳说。
我并没有明确表态,我到底会不会帮助焦阳与孙佳人离婚。但我自己知道,我心中的天平,已经偏向了另一边。
“我不想孙佳人再做出什么极端的事,伤人,或是伤己,我都不想看见。”这是焦阳的最后一句话,“唉,我也曾很爱很爱她。你帮我劝劝她,多谢了。”
第二天,是“金世证券”的周年庆餐会。再看见孙佳人时,我对她除了怜惜,还多了恨铁不成钢的qíng绪。她怎么能把自己的婚姻,书写得这么“可歌可泣”?
这次的餐会,是以自助餐的形式在公司的礼堂举行的,全体员工皆出席,而且可以携伴。任何活动,参与的人一多,也就没法有规有矩了。我们不用西装革履,只要不大背心大裤衩就行,我们也不用以级别定桌,众人都端着个盘子走来走去,只要你乐意,你可以站到董事长的身旁去大嚼特嚼。不过可惜的是,董事长在他露了个脸后,就人往高处走,去赴更高级的宴席了。
我没有对孙佳人提及焦阳来找过我的事,我可不想冒险,让她在全体同事的面前大发疯癫。她吃得极少,ròu一口也没有吃,菜以克计,主食她选择了意大利面,不多不少,整好三根。我扯了扯她那宽大的裙腰:“你再这么下去,就可以去我店里购置一批新装了。”“也好,反正我好久没花钱了。”孙佳人将盘子摞下,结束了用餐。
“你吃这么少,何必呢?还非叫上我。”我的盘子中倒是有座小山。
“不来gān什么呢?也没别的事qíng做。”孙佳人的眼珠子四处瞟,但我看得出,她什么也没看在眼里。
而我,倒是看见了东边的赵董和南边的小樱桃。我不禁磨拳擦掌:终于等到了这一天,我终于可以为孙佳人做点儿什么了。
我的目光一直紧紧跟随着那距离说近不近、说远不远的二人,我身边的孙佳人心不在焉,倒也没发现我的繁忙。直到餐会渐渐迎来了高xdxcháo,穿梭的人cháo中渐渐有了微醺的男女,我整了整仪容,吞了吞口水,撇下孙佳人,径直走向了赵董。
“还认识我吗,老赵?”我向他举杯,故意喊他“老赵”,好像我也有了几分醉意似的,所以才不分大小。
赵董身边还有另外一个董事以及三两个属下,他们正谈论世界名车谈得尽兴。“唐小仙,我怎么会不认识你?你,是个好员工。哦,曾经是个好员工。”赵董的话了无新意,就像他这个人。与他共事多年,我自然有自信他还记得我姓甚名谁,而他褒奖的好员工,也并不出我所料。反正今天公司同庆,气氛大好,他笼统地夸我,又有何妨?而我也不会去刨根问底问我究竟好在哪里,天底下的上司十有八九不会乐于夸奖曾经属于他、而现在却已属于他处的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