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女三十_作者:唐欣恬(105)

2017-02-27 唐欣恬


  奶奶啪地关了电视:“你不累我累,我要睡了。”郑伦只得汕汕地走了出来。见他又要去我婆婆的房间,我一把拽住了他的手,将他拖回了房间。

  关上门,我一头扎入了他的怀中,还把他那垂在两侧的双手提拉到了我的腰上,让它们环着我。“今天,我做了一件好事,我撮合了一对男女。”我说。“哦。”郑伦答道。“哦,哦,哦,除了哦,你就不会说别的了吗?你应该问问我,是哪一对男女啊?”我双手攀着郑伦的脖子,心想他要是再敢“哦”,我就嘎嘣拧下他的脑袋。这下,郑伦闭嘴了,一个音儿都没有了。我用力一蹦,双脚离地,夹住他的腿,整个人的一大半重量都吊在了他的脖子上。“哦。”郑伦拖着长音儿呼叫道。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郑伦把我甩到chuáng上:“你发什么神经?要疯去和那姓董的疯去。”真罕见,他一口气说了这么多个字,其中还包括了“董”。看着他那嫌弃的眼神,好像刚刚抱住他的女人是多么肮脏似的,我真想一脚瑞上他的眼睛。

  “我们疯?那你和那姓萧的又是什么?诗qíng画意,半推半就?她还没有甩了吴哲,扑倒在你的脚下吗?你还没有看出来她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吗?还是,你早就看出来了,而且正求之不得呢?”我半撑着身子,气势并不弱。我所说的话,正是我想说的话。萧之惠她已经一步一步来取了行动,自从她将自己与吴哲配成了一对,她就已经不再是那个潜伏在暗处的萧之惠了。近来,我无时无刻不在紧张:当她的qíng意真正展现在郑伦的面前时,郑伦他能抵抗吗?会抵抗吗?这么多日了,他一直不露声色,他根本就没有抵抗吧?

  “又来了,你简直不可理喻。”郑伦理屈词穷,只剩下了这一句。

  我倒在chuáng上:“哼,一见到我就这么火大,是不是只能等着明天让那姓萧的给你败败火啊?”说出如此尖酸的话,是我唐小仙有生以来头一遭。倏地,郑伦的目光变得像要把我吃掉似的,不,与其说是吃掉,不如说是生吞活剥。我眼看着他扑了过来,我还来不及有一丝退缩,就被他牢固地压在了身下。他咬住我的耳朵,说:“今天我就先拿你败火。”我全身止不住地哆嗦。

  郑伦粗蛮地扯开我的上衣,一只手用力地罩在我的胸脯上,而另一只手向我的身下摸去。刚刚在郑伦把我甩到chuáng上时,我的裙子就几乎已经撩到了大腿处,这一下,郑伦的手顺利地抵达了它想去的地方。我真的慌张了,挤出微弱的声音:“不要,我不要。”

  “不要?为什么?因为那姓董的?”郑伦的鼻子抵着我的鼻子,我们四目相对,他像是要望穿了我。要是真能望穿倒也好,偏偏他望不穿,只是一味地践踏我的自尊。

  我稍稍一抬脸,就吻住了他的嘴。我用力咬了他的嘴唇,而他也报以了同样的力道。我们就像两只动物似的在chuáng上纠缠,仿佛没有感qíng,仿佛只是充满了最原始的yù望。人类是最会自作自受的生物,拼命地进化,拼命地学习,把每一根神经都锻炼得无比微细,于是生命中充满了嫉妒、猜疑、怨恨。何苦来呢?

  这是一场谁都想占据上风的缠绵,一场没有语言,只有喘息和呻吟的缠绵。我们挥汗如雨,chuáng也在吱呀作响。我感受不到思想的jiāo流,心底有个小小的声音在呐喊:我爱你,爱你。请你信任我,尊重我,请你也像我爱你这般爱我。不过,我听不到任何回应。郑伦的眼睛藏在了他的发丝之下,我只能看见他的躯体在我的身上拼搏。我感受到了幸福,一种绝望的幸福,一种会随着这场缠绵的结束而结束的幸福。

  郑伦沉沉地睡去了,我也一样,无力再思考什么,再折磨自己,也在一瞬间就睡去了。

  第二天,是“伦语装修工作室”在新班底正式成立后第一次聚餐的日子。郑伦说:“也许吃完饭还有别的节目。你先睡吧,不用等我。”听着他的jiāo代,我有一丝恍惚。这是昨晚那场“较量”的功效吗?因为有了昨晚的肌肤之亲,他才又记得,我是他的妻子,他需要对可预见的晚归做出jiāo代吗?

  我振奋了一下jīng神,问道:“你们在哪里吃饭?我也去,好不好?”话一出口,我就紧张得攘紧了拳头。如果郑伦拒绝,我该怎么办呢?我太冲动了,不该问出这个问题。我们之间的关系刚刚有了些微的改善,我如此不假思索地紧bī,会不会产生反作用呢?他会不会以为,我是想去监视他和萧之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