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了很久,他才听见自己问:“为什么一定是我?”
“因为我找不到别人。”晚cháo慧黠地一笑,“我就只认识你一个。”
“谢晚cháo……”荆劭不禁气结。
“你那什么脸色?”晚cháo悠然坐回沙发上,“唉,做人嘛,总是有这么多选择题,就让咱们赌一赌吧。”她向荆劭伸出手,“来,加油。”
荆劭看着她的手,坚持地等在他面前。看了足有两分钟,他终于笑了,伸手跟她一握,“好,加油。”晚cháo的心一跳。他答应了!他握住了她的手。偷偷地嘘了一口气……这一次,可真的是开弓没有回头箭,豁出去了。
“什么?!”
思甜高八度的声音,震耳yù聋。随后是竹青和她异口同声地惊呼:“他答应帮你做手术?”
晚cháo优哉游哉地拿起一块香芋蛋糕,放进嘴里,抬头看了她们一眼,又重新埋头看她的小说,“这有什么不可以?”
“但是、但是……”思甜yù言又止。
“放心吧,他一定可以的。”晚cháo一边悠闲地翻书,一边吃着蛋糕,“嗯,香芋味道不浓不淡刚刚好,你们两个也来尝尝看。”
“晚cháo,我看你还是再考虑一下,荆劭以前是很棒,可是他不做手术很久了。”竹青也说,“万一失败了,要怎么收拾残局?”
“所以他今天去检查右手恢复qíng况啦。”晚cháo用脚尖勾过一张凳子给她,“要是检查报告说没问题,我这张脸,就jiāo给他修理了。”
竹青呆了呆,荆劭那么忌讳别人提起他的手,晚cháo用了什么办法说服他,居然让他去做手部检查?
思甜也凑了过来,“我不信,你到底怎么说动他的?”
“没什么,”晚cháo咽下蛋糕,“我就是把他海骂了一通,荆劭这种人,不拿着鞭子bī他是不行的。”
“难怪前一阵子你非要把脸上的伤算在他头上,看来,荆劭又被你设计了。”
“到底是谁设计谁啊?”晚cháo喊冤,指着自己的鼻子,“我才是为朋友两肋cha刀英勇献身的那一个。”
“朋友?就只是朋友?”思甜笑眯眯、不怀好意地问。
“咳!”晚cháo被呛到了,“对,就只是朋友,不然还能是什么?你又不是不知道,人家早八百年前就心有所属了。”
“都已经过了那么久,两年多了,也应该淡了吧?”思甜不以为然,“而且我听别人说,钟采她现在都已经有了别人了。”
“是——吗?”晚cháo心里猛地咯噔一声。
“我看不会是空xué来风吧,人家有名有姓、有头有脸的,是做地产生意的罗兆佳。”思甜叹口气,“我看荆劭是没戏了。”
晚cháo怔怔出神,“那万一荆劭知道怎么办?那个罗兆佳……谁说他有头有脸,我怎么就从来没听说过这么一号人物?”
竹青cha了一句:“其实荆劭未必不知道这件事,这个圈子,总共才有多少人?还有那么多热爱八卦的。”她一边说一边瞪了思甜一眼。
“这又不是什么坏事!”思甜瞪回去,“反正我从来就觉得钟采跟荆劭不合适。”
“可是荆劭不会这么想啊。”晚cháo一手托着腮,喃喃自语,“我就是好奇,钟采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物……”
“对了!我还有一张照片,以前在中心医院我们几个同事合拍的。”思甜“啪”的一声双手一拍,“放哪里了呢?”
她在抽屉里翻了一阵,终于找出一张夹在书里的旧照片,“那,找到了。”
晚cháo伸手接过那张照片。
一眼就认得出来,中间那个叫钟采的女子,她在,别人都被比了下去。拍照的时候像是初chūn天气,在郊外自助烧烤,四周花团锦簇柳色鹅huáng,她对着镜头巧笑嫣然。
红苏手,huáng滕酒,满城chūn色宫墙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