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cháo看了一眼那支票,乖乖隆的冬,好多个零啊。至少七位数!果然不愧是准罗兆佳夫人,出手就是这么大一笔,可荆劭……他行吗?听上去那手术很复杂的样子。
话说回来,只这一张支票,就够别人一辈子赚的了,晚cháo简直连口水都快滴下来了,真替他眼红啊……
“不是钱的问题。”荆劭这只猪,他居然还在拒绝,他有病啊,人家都说了,只要他肯去,不管结果怎样,钱都是他的,这种好事,换了是她,早就踩上风火轮飞身抢上去!反正那个罗兆佳,现在也是死马一只,说不定死马当活马医,运气好的话就真的活回来了呢?
就算救不了他,至少也得略尽人道嘛,他到底是不是人,怎么可以见死不救,看着人家死在那里!她知道,荆劭就是一根筋,那次手术失败,救不了那个生脑瘤的小姑娘,他心里一直耿耿于怀,简直快成了心理yīn影。思甜说得一点都没错,他就是那种责任感泛滥的人,什么事都爱往自己身上揽,做人这样怎么行?会早衰。
“荆劭,你不会是嫌少吧?我现在就只能签这么多,不然……明天,明天一早我再补给你……”钟采几近绝望地看着他,“这次你一定要帮我,万一他真的死了,我也就什么都没有了,你知道吧?”
荆劭心里忍不住一寒。钟采啊钟采,都到了这个时候,她心里想的,都还是她自己。
“咳!咳!”晚cháo假装咳嗽,拼命朝荆劭使眼色,但他眉头微蹙不理会。
晚cháo实在忍不住了。不是她要帮钟采,对,她其实也很讨厌这个女人没错,但现在是一条人命搁在那里啊!更别提还附送七位数的支票一张。最最重要的是,荆劭这一次是非去不可,他当初就是在那间手术室里,遭遇到那次失败,这件事他虽然不提,但是她十分的明白,在他心里,那间手术室,分量不一样。只有在那里,他才能真正找回他失去的信心,只有在那里,他才能真正地一洗前耻,做回原来的那个荆劭。他怎么可以不去?!
“荆劭——”她溜过去,拉拉他衣角,非常时期就得用非常办法,荆劭这个人,固执起来就是九条牛也拉不回来,一定要讲究策略!
光是苦口婆心地劝他,要劝到什么时候?等他回心转意,只怕人家早就挂了。
荆劭回过头,“什么?”
晚cháo咳嗽了一声,清清嗓子,要开始煽动他了,神qíng一定要严肃,“荆劭,你该不会是心里记恨钟采,才这样对人家报复人家吧。”
“我哪有?”荆劭被冤枉了。
“我记得有人天天自己夸自己医德高尚,原来到了某些时候,还是会见死不救的。”
“什么叫‘某些时候’?”
“比如说,qíng敌见面,分外眼红的时候。”晚cháo的声音冷冰冰,“杀父之仇夺妻之恨啊荆劭,你自然不肯救他,对不对?”
“你……你说我……”荆劭额上的青筋一跳,“你到底有没有良心啊谢晚cháo,我跟你都……”他果然急了。
“是你现在这种做法叫人不得不这么想嘛。”晚cháo摇了摇头,荆劭还是这样没长进,一着急舌头就打结,真没办法,“不然,我想不出什么理由,你这么坚持不肯去。开刀而已,这辈子你开了几百几千刀了,又不差这一次。除非……你是希望,他gān脆死了算了?”
“谢晚cháo!”荆劭喷火地咆哮。
“叫什么叫,早跟你说了,做男人是不能使这种手段的,这应该叫做趁人之危、落井下石吧荆医生?”晚cháo继续不愠不火地使着激将法。
真是……真是不可理喻……荆劭气结地怔在那里,半晌才迸出一句话:“不过是一个手术吗,你就睁大眼给我好好看着!”
他掉头就往门外冲,连外套都忘了穿,砰!门板反弹回来,一声巨响。
晚cháo叹口气,明天要找维修工人来修门了,这么响,那扇门恐怕快要掉下来了。
钟采傻眼地站在一边,苍白着脸,连眼泪都忘了掉,“怎么回事,他——他跑去哪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