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诊所可不是我们的。”思甜在旁边cha嘴,“不是我说你,荆,我们几个里面就数你住得最近,这种时候我跟竹青可帮不了你了。”
“你要我——把她带回家?”荆劭总算反应过来,“我一个大男人——”
“可是你给人家用错了药。”竹青打断他,“这种事qíng要是传出去,很伤诊所声誉的,到时候没有人敢上门,大家都跟着你去讨饭啊?”
荆劭语塞。
“就这么决定了。”思甜拍拍他,就知道荆劭这种人,不bī他是不行的。这只特大号的烫手山芋,除了他,还有谁接得下来?
荆劭回头看一眼沙发上的晚cháo,她正翘着一颗被纱布裹得严严实实的脑袋,期待他的答案。叹口气,他头都大了一圈,“那你,先去我那里待一晚上。”
好歹等过敏反应的危险期过了再说。
晚cháoqíng不自禁用手在胸口划了个小小的十字,主啊原谅她吧,用这样不光彩的手段达到目的。
荆劭蹙起眉,不知道怎么的,会不会是他太多心,怎么总有一种踩了套的错觉?
“你住得这么近?”
十点半,诊所挂牌停业,晚cháo跟在荆劭身后回去。才穿过一条街,没走几步路,就到了。
荆劭只应了一声:“嗯。”多一个人跟在后面,真觉得别扭,可是有什么办法,谁叫他yīn差阳错用错了药。
晚cháo可以想象他板着一张脸的样子。这个人,啧,真是不上道,她是他的病人啊,又没欠他钱,他那什么脸色。
“几楼?”晚cháo两只手在前面小心地摸索。脚底下一绊,差点栽个跟斗。
冷不防地,他伸手一把把她拉到身边,“要关电梯了。”
晚cháo没提防,“咚”的一声撞上他肩膀,顺手揽住他一边手臂,松了口气,“还以为你把我落下了呢。”
“喂!”荆劭慌忙拉下她的手,电梯里虽说没别人,可到底他也是个大男人,怎么可以这样跟她勾肩搭背。
“真小气。”晚cháo扁了扁嘴,“你到底住几层?”
“十一层,到了。”他按住电梯,让她先出去,“这里往右拐,行了,就这里。”
晚cháo听见他翻钥匙,开门,打开灯,虽然脸上蒙着纱布,可好像还能感觉到灯光隐约透进来。呵——长长松了一口气,就地坐下来,两只手在地上摸了摸,是木地板。
不是她诉苦,今天真是累坏了,兼且惊吓不小。几乎想就这样在地板上躺下来,先昏睡十二个钟头再说。
“你……”荆劭伸手拖她起来,“你到底是不是女人,随便就在地上坐?”
“不然怎么办?霸占你的chuáng?”晚cháo嬉皮笑脸地跟他开玩笑,这个男人真死板得很,不挑逗他几句,心里好像不舒服。
“我有客房。”荆劭硬邦邦地答,“不过很久没收拾了,chuáng单要重新换过。”
“哦——”晚cháo拖长了声音,状似失望,“那就先将就一下吧。”
荆劭的眉头打了个结,要忍耐,好男不与女斗。更何况她总算是个病人,“那边有沙发。”他一指沙发,也不管她看得见看不见,径自脱掉外套,走到冰箱前面,“喝不喝水?有可乐跟咖啡。”
“不要。我不喝咖啡因的东西。”晚cháo摸索着走到沙发旁边,直接倒了进去,“好、软、啊……还有抱枕!”
舒服地伸个大懒腰,左右滚了滚,看不见沙发的颜色,可是这么宽大舒适,触手是厚实的灯芯绒,她猜是浅棕色,不然就是松绿色,总之,像秋天原野里那种颜色就对了。
荆劭灌了一大口冰咖啡,看着她像只猫似的在大沙发上滚来滚去伸懒腰,打呵欠,不知道是匪夷所思还是无可奈何,真要命,这到底是他的家,还是她的?为什么看上去,她好像比他还要自在还要享受。
“真不想起来了。”晚cháo心满意足地叹口气,“我不用去客房,就在这沙发上睡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