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假惺惺地一笑,道:“琳琅自然是想要的,但是在此之前,敢问乙坊主对琳琅是否有些见教呢?”
乙坊主撷芳淡淡一笑,语气中却隐隐有着威胁:“虽然你们包庇了魔教上下最痛恨的叛教者,但看在你们是受jian人蒙蔽的份上,倒也不是非死不可……但是,教主的意思嘛,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你们得有所表示。所谓表示,就是你们之中须得有人归顺我魔教,供魔教驱驰起码三年以上,如此方可放你们一条生路。”
他们之中的一个?莫不是……
卫琳琅听得眼皮一跳,冲口而出道:“你们的意思,就是要我卖身给魔教至少三年?!”
撷芳优哉游哉地用一根手指头勾着那串钥匙,打着圈圈晃来晃去,不置可否。
她弯了弯嘴角道:“你是这一群人的主子,怎么,平日里使唤他们,一旦犯了事儿,还不想为他们承担责任?”
“我?我算是什么主子!”
卫琳琅倍感愤怒,虽说这一趟护送任务她才是雇主,但由于赵向天是她老熟人,平日里也使唤不动他;那些护卫都是龙彪门的门人,平时从不听从她的话……而现在,当真出事了又要她来顶包?天下哪有这么好的事?
她刚想表示严辞地拒绝,却被撷芳抢白。
“我说你不愿意就算了,我们也不勉qiáng你抓住这个保命的机会。反正,最后掉的不是我们的脑袋。”撷芳一脸无所谓道。
……
小丫鬟宁梨将卫琳琅和品蓝二人带到了一个别院的厢房中,那八仙桌上已经摆满了饭菜。她俩看到饭菜时候的样子啊,眼睛都绿了。
她们丝毫不顾及形象地,像饿láng扑羊一样扑上去大快朵颐,很有一股连盘子都吃下去的气势。
“小姐,我们是不是饿了好多天哪,怎么有种怎么吃都不够的感觉呢?”品蓝看着桌上剩下的好些美食佳肴,十分怨念地说道。她虽然肚子饱了,可是还是想吃。
小丫鬟宁梨在一旁活泼地cha嘴:“可不好些天了吗?你们是八号来的总坛吧,现在都十号早晨啦。”
“今天十号?”卫琳琅失声,她扭头去看品蓝,不可置信地说道:“我们出事那天,难道不是六号夜里吗?”
品蓝也是同她一般的目瞪口呆:“原来我们昏睡了三天,我就说怎么那么饿呢。”
小丫鬟宁梨捂着嘴哧哧地偷笑起来道:“嘻嘻,小姐,热水已经烧好了哟,你们在大牢里待了那么久,赶快去洗洗吧,不然多不舒服呀。”
卫琳琅瞥了宁梨一眼,其实她并不是很喜欢这种对主子说话没上没下的丫鬟,但是看在宁梨年纪尚小,并且自己还待在别人地盘的份上,她也便没多说什么。
不过等到洗澡的时候,卫琳琅就觉出宁梨的好处来。
她只是随口叫宁梨进来搓个背,谁知宁梨个子小小,手艺活儿好得很,把她搓弄得甚是舒服。
于是思绪飘飘的卫琳琅顺口问起聂康和枫笛的事儿,其实这只是一个聊天的话题引子,她原先没对得到这件事的qíng报抱多大希望,可没想到小小年纪的宁梨居然知道的**不离十。
宁梨喜欢聊些八卦,所以她甚是积极,像竹筒倒豆子那样把自己知道的全告诉了卫琳琅:
“那枫笛啊,原是教主书房里的大丫鬟,协助教主大人办公的那种,我们这种低品阶的呀,跟她没法儿比。不过她后来啊,和总坛五位教头之一的聂教头私相授受、勾_搭成_jian,被人告发。教主宽宏大量,居然没降下责罚,而是准予成亲,这真是不可思议得很。”
“那聂康也是个贪心不足的,成为了教头还不够好呀,居然还想着偷咱们魔教的宝贝,真是坏透了。虽然枫笛也是个坏的,但是起码没整天想着恩将仇报啊。”
品蓝在屏风外听得也非常义愤填膺,她遥遥对卫琳琅说道:“小姐,你说他们怎么能做出这种事,他们难道不顾及自己还未出世的孩子吗?”
卫琳琅把自己湿濡的长发拨到肩膀另一边,随口说道:“那无非是他们曾经的贪婪把他们自己bī得没有退路了呗。有些事qíng、有些心思,一旦涉及、一旦萌芽,就再没有办法抽身离开,他们就算是为了孩子萌生退意,也不是那么容易收手的。”
品蓝听得似懂非懂,而机灵的宁梨却已经咂摸出一二分的味道来了,她笑赞道:“小姐,你真是好有见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