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那不是她自己伤的,那是她割ròu刮骨,调在药剂里救您的腿啊!」小翠嘶吼出声,忍不住地撑在地面哑然痛哭。
「妳说什么?」潞胤震住了,此刻他的脑子已全然清醒。
这是怎么回事?
「九爷,谷御医告诉娘娘,在波斯国有一种巫术,只要是至亲的人刨下身上的骨血救他,有再重的伤他会痊愈……」小翠抽泣着说。
「这是什么鬼巫术?」他眉头重重一拧,「谷御医怎会相信这种事?」
「可它偏偏治好了您呀!」小翠不甘心地又道:「您可以不相信我,但是不能不信谷御医,您若对我的话质疑,可以去问他。」
潞胤闻言,双拳握紧又松开,就在小翠满是泪雾的眼神下冲出了她的眼前,趁夜找上了谷御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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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死的……该死的是他!
他当真误会了她,还用那么恶毒的手法凌nüè她,他潞胤还算是个人吗?
可她却真的走了,从他眼前落寞的离开,再也没有出现了,她究竟是去了哪儿呢?
派出了所有人马,几乎将整个北京城都翻了过来,却依旧没有发现她的下落,潞胤更是像疯了一般在方圆数里外大肆搜索,弄得北京城民人心惶惶、极度不安。
然而,这件事便在有心人的恶意渲染下传进了皇上耳中,因此今日皇上刻意将他叫进御书房,重重数落了一顿。
头一次挨了皇阿玛一顿臭骂,潞胤气闷的奔到紫禁城后方的马廊,牵出自己的爱驹,一跨上便狠狠挥缰,快速驰骋在糙原上──
他恨死了自己,恨死自己将琳儿赶走的举止,更怨自己居然连一个女人都找不到!
皇阿玛骂得对,他现在这种qíng况根本就是咎由自取、作茧自缚!
既然他是那么糟的男人,又何德何能接受储君这个位子?于是方才他非常笃定地向皇阿玛推拒掉了,还建议他改封五阿哥为储。
五阿哥个xing温顺仁慈,几次的施政建议也都不错,相信他绝对能以德服人。
而自己呢?他连自己都管不好,又怎能将整个大清江山糟蹋在他手里?
就在心绪紊乱之下,他不停地加快马儿奔驰的速度……几乎到了黑驹体能的极限,因此马儿突然发狂,高举前蹄狂啸,猛力甩尾地将潞胤给周不了地!
「啊──」
落地后,他呈大字型的仰躺在地面上,无奈的望着顶上刺眼的烈阳。身子被摔疼了无所谓,可是心里的痛为何就甩脱不掉呢?
该死……他还真是该死……
好不容易站起身子,才发觉经刚刚这一摔似乎又摔伤了腿,旧疾复发下,他也只能一拐一拐往前走,至于他的黑驹经过刚刚的惊吓早已溜得不见踪影,此刻他只觉得自己荒唐至极!
潞胤边走边望着自己的láng狈样,忍不住慨然发笑,发出最苦涩的笑声──
好不容易走到木屋,他推门而入,看见chuáng便猛然躺上。
经过这段日子心力jiāo瘁的找寻下,他的心始终没有放开过,真的揪得他好累……
趴在那儿,居然闻到一股熟悉的香味,于是他全身神经一阵放松,在不知不觉中睡着了。梦里流转的全是过去他与元琳之间的温存与缠绵,还有她的善解人意、天真善良。
他多希望这个梦永远不要醒……永远别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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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琳到林间采了些野果子,回到木屋时已是腰酸背疼、全身酸痛。未出嫁前她身为格格,过的是让人服侍的好日子,出嫁后到了宫里贵为娘娘,更没吃过任何苦,如今才知道要靠一人过日子是有多么的困难。
然而就算是再累,她也要坚持下去,绝不要再让自己成为别人的负担,她相信靠自己就一定能活下去。
虽然心里感到寂寞,可如今她没了压力,阿玛又得以解决困难,她已别无所求,只求潞胤能过得好,别这么埋怨她,她也就毫无怨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