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绿意盎然的糙皮上立着几盏庭园灯,灯光照耀下可以瞧见糙皮另一头有洼碧绿的池水,池水反映出天空的颜色,就好像身在田园中。
实在难以想象这是一幢别墅的顶楼,整个造景完全利用这块空地做了最完美的发挥。
白天,糙皮适合做高尔夫推杆练习,两旁的三张休憩椅可以做做日光浴;夜晚,这里就是欣赏夜景的最佳地点,远方闪烁的灯火尽收眼底。
日出东方,纪水阳一派优闲地站在糙皮上,手里端着杯红酒望着初曙的绚烂之美。
「水阳。」一位美丽的中年女子走近他,捱在他身旁,与他看向同样的方向。
「姑姑。」他回头对她一笑,「名家的泼墨山水,也不过如此而已吧?」
「没错,不过会这么形容的大概也只有我这位英俊潇洒的侄儿了。」纪丽华连说话的声音都是这么的优美好听。
如果不近距离看的话,实在难以想象她已是位年近五十的女人。
「如果爸能有姑姑这么了解我该有多好!」父亲曾答应他掌理公司满三年之后便还他自由,如今期限到了,父亲却好像故意忘了这个约定,令他头疼不已。
他当然也清楚自己的人生终究要回到这里,不过在此之前,他想过一段属于自己的生活。
「你真的打算违背他的意思?」说实话,纪丽华有点担心。
「对,或许会很难熬,但我要试试。」他很坚决地点点头,「再说是他食言,不是我固执。」
「唉??……」她轻声一叹,「跟你爸比这个,你还嫌太嫩呢!」
「姑姑,别叹气了,瞧我这么大个人了,在商场上也历练过,还怕会饿死吗?」嘴上虽说得轻松自在,但他比谁都清楚老爸是什么样的狠角色。
虽然他掌管公司,但是薪水、账户全都由父亲控管,而他也因为向来什么都不缺,从不曾在意这些,如今才知道是自己的大失策。老爸早有企图想牵绊、控制他一生。
「你的衣服非固定品牌不穿,寝具也要同个型号,屋子里必须一尘不染还得通风良好,这不是饭店可以给你的。」她想了想,从口袋掏出一迭钞票,「拿去吧!可以让你应应急。」
「不了姑姑,人生是我的,我知道该怎么做。」他洒脱的拒绝了。
「好吧!其它不说,那么幼婧呢?」他姑姑嘴里说的女人是他父亲私下替他订下的未婚妻,可他对她却是完全无心。
「幼婧!」他冷哼,「我连她的长相都不记得了,从没承认她是我的未婚妻。」
「天,你不能一味地反抗,到底有什么事那么想做呢?」纪丽华自以为很了解他,可现在看来似乎不是那么回事。
「很多很多??……恣意的赛车、快乐的拉琴、做些没做过的工作,或是??……吃些没吃过的东西。」他撇撇嘴,「好了,咱们进屋吧!今天我就要和老爸摊牌,妳为我祈祷就好。」
转过身,他先行下楼。
一进客厅,就发现佣人刚拖过地,地板湿得让人滑脚!他的表qíng一阵厌恶,「谁gān的好事,湿掉的拖鞋还能穿吗?」
「水阳,刚拖过地地板难免这样,忍耐点吧!」
「我也知道拖完地地是湿的,怎么不会用gān的拖把再拖一遍呀?」他的眉心紧紧耸高,「把佣人给换了吧!」
说他有洁癖倒不如说他guī毛,只要看不顺眼的就一定会过问,就连倒杯咖啡都要有规矩,还真让人难以招架。
太了解他的纪丽华忍不住掩唇一笑,「你这样还要出去住?饭店里的服务生可能会把你列为奥客吧!」
「客人最大,他们敢!」他又板起了一张脸,倘若不是他的五官俊魅bī人,还真是让人讨厌呢!
才走进餐厅不久,一家之主纪烨天也下了楼步进餐厅。
他嘴里叼着多米尼加制的手工雪茄,戴着银框眼镜的双眼看看妹妹和儿子,虽然没有说话,但散发出来的威严已经够骇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