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亚历——”
霍克抓住利森的肩,暗示他别再说了。他看得出来,如今他们之中心qíng最差的莫过于亚历。
再争议下去,就怕他要抓狂了!???亚历打开地下室大门,一片昏暗的室内,竟连个油灯也没有!
他立刻摸黑走向前,看着紧抱着自己,缩成小虾米似的葛珞,不禁伸手轻抚着她手臂上瘀青的鞭痕。
该死的利森,竟然出手这么重!
望着那一条条丑陋的痕迹,可知他心有多痛?但当时他不得阻止,也无法阻止,苦在于他为领导者,得以身作则。
这一夜,葛珞睡得极不安稳,身上的痛无时无刻不在折磨着她,脑子又异常昏眩,怎么也睁不开眼。
她累了,真的累了……葛珞直皱拢的五官,让他意会她的疼痛,于是他赶紧动手为她包扎起伤痕最深的右手臂。
避开与外物的碰触,疼痛渐渐舒缓,她的眉头也松开,睡得更沉了!
亚历躺在她身旁,等着她转醒。
随着时间的流转,外头的黑暗渐渐被天明所取代,但仍照不进阒暗的地下室,就像温暖不了葛珞已冷的心一般。
最后她虽沉睡了,但却噩梦连连,一夜下来,她冷汗直冒,衣裳gān了又湿,湿了又gān,更助长她噩梦发作的频率。
“呃……”她发出一声嘤咛,惊醒了睡在身侧的亚历。
“葛珞!”他轻拍了一下她的面颊。
他的呼唤将她从láng嗥的恐惧与他绝qíng的苦涩中拉回,慢慢回到现实。当她睁开眼,将他纳入眼中时,泪又扑簌簌地淌下。
“你来做什么?”她坚持要起身,好避开他过于狎近的距离。
“当真那么恨我,一醒来就忙不迭的要驱赶我?”亚历眯起狭眸,轮廓深邃的五官上浮起一抹苦笑。
他轻抚她苍白的丽容,真希望时间能就此停止在这永恒的缄默中。
“别碰我!”她闭上眼,一想起在大厅上他的冷漠,便恨不得自己从没遇见过他,才不会将心遗落在他那儿。
他不珍惜就算了,为何还要来这儿捉弄她?
“你又回到最初的葛珞了?”他隐隐一笑,却笑得苦涩。
“你管我,我叫你走——”她身手一挥,没注意碰到伤口,疼得她轻逸了声,“啊!
好痛……”
“小心点儿。”他心都拧了!
“走开,你别假qíng假意,我不会再受骗上当了。”
他能眼睁睁看着她挨鞭,现在何苦又要来看她?
是想看看她伤得够不够重,倘若不够,他还可以再补上几鞭吗?
“你听我说——”
他猛地抓住她胡乱挥动的小手,就怕她又撞痛伤口,“前两天,我不是要你乖一点儿、听话点,你为什么就是不听?”
“你要我听什么?”
她没听话吗?每天都想着他,就连逃跑的yù望也没了,只要他对她施舍一个笑脸,她就会感动得不得了,他还要她怎么做?
“下午在大厅我问你话,你为什么不回答?”他目光掠过一层致命焦灼,更痛心于她的固执。
她不会明白当他看见利森一鞭鞭抽在她身上的苦,仿似痛在他身上啊!
但他阻止不了,公与私在他心中一向界定清楚,他从不徇私包庇。
可现在……“我明白了,你就是因为问不到答案,所以,现在又来找我了?”葛珞嗤冷一笑,面容又覆上愁绪。
他怎么可以这么狠?狠到不带一点感qíng——“你胡说!”他热着眼眸,瞳底泌出些微水气。
“你——”她愣住了,因为她从没见过这样的他。他……他哭了吗?
“愿不愿意听我说句话?”亚历心火狂炽,眸光炙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