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敏感的地方,她一位姑娘家怎能为他治疗?但如果再延误,不多时他肯定会失血而死!见他的气息愈来愈薄弱,她想起爹爹常说,医者父母心,眼底除了病人之外,没有其他。
于是不再顾虑地撕开他紧黏在伤口上的长裤,跟著扯下自己的裙裾为他擦拭伤口,再将药糙敷上,仔细扎紧。
“得赶紧请爹过来才行呀!”凭她一人是没办法扛他回去的,何况还有一匹马儿。
深深随即拎著裙摆返回家中,才进门,林母见她一身血,惊讶道:“你怎么了,该不会是受伤了?”
“娘,我没事。”见娘就要过来检视,她吓得赶紧压住裙摆。
“放手,我看看。”林母猛地撩起深深的裙摆,不由瞠大眼珠子,直望著她,“你……你……谁,是哪个该死的家伙对你做出这种事?”
“发生什么事了,你又在嚷嚷什么?”深深的父亲林海田从屋里出来,望著平常爱唠叨的妻子又在大呼小叫了。
“你看深深她……”林母抚著额,就要昏倒了。
深深赶紧上前搀扶,跟著对林海田说:“爹,在山谷那儿有个人还有一匹马从上头坠下,受了重伤还昏迷不醒,我只好撕下裙裾替他包扎了。”
闻言,林母才缓缓清醒,“你这丫头就和你爹一个样,老是为了救人奋不顾身,也不想想咱们有没有救人的条件!”
林海田睨了她一眼,便对深深说:“在哪儿,我去瞧瞧。”
他立即背起医袋,让深深带路前往博冷桐和黑迅坠落的地方,当然林母也基于好奇尾随而去。
到了那儿,林海田先为博冷桐把脉,但眉头随即紧蹙,“必须带他回去救治,否则极难活命。”
“那马儿呢?”
“就让它在这儿休息吧!”他到黑迅身边看看它的伤势,“你做得很好,救了它一命,只要每天记得摘些药糙喂它,应该没事的。”
“是,我会照顾它的。”深深想起那男人在重伤之余还直惦著这匹马儿,可见他一定很爱这匹马。
“好,那么把他扶到爹背上,我要将他背回去。”
林海田蹲下来,背起博冷桐,一步步往木屋迈去。
林母在一旁看了直叹气,“怎么搞的,背一个要死不活的人回去,简直是自找麻烦!”
林海田只是斜睨她一眼,不说一句话地朝前走;深深缓缓跟在后面,直望著趴在爹爹背上的男人。
他,浓眉斜飞入鬓、五官英挺bī人、身材更是魁梧颀长,挂在爹的背上可以感觉到爹爹有多吃力了。而深深也不禁想,他是打哪来的?又怎么会来到这种荒漠之地,掉落在这隐密的沁水深谷中?
梦中,万马奔腾,博冷桐手拿缰绳突破重重敌军,就在他即将砍下对方首领的首级时,眼前突然变成一望无垠的苍茫,低头一瞧,底下竟是深不见底的狭谷,来不及拉住缰绳,他和黑迅就这么往下坠──
“黑迅……黑迅……”博冷桐大叫了声,惊坐起身。
他不停喘息又喘息,一手抚在大腿重伤之处,望著这间陌生的木屋。
这里究竟是哪里?
“你醒了?”深深端著汤药进来,见他坐了起来,立刻笑开嘴说:“真是太好了!知不知道你躺了几天了?”
“这里是哪?”他半眯起眸,提防地望著她,“你又是谁?”
“这里是我和我爹娘住的木屋,我们在这儿住了十多年了,对了,前几天你坠落深谷,是我发现了你和你的马儿。”她将汤药端过去,“快将汤药喝了,身子才能复元。”
“马……”他想起了黑迅,“黑迅呢?快告诉我黑迅呢?”
“黑迅是?”深深被他激动的表qíng吓住。
“马,我的马。”博冷桐翻身就要去找黑迅,却扯痛伤处,让他又倒回chuáng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