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你忙了一夜,先去睡一会儿吧!」王嫂关心地说。
「也好,那我先去休息一会儿。」
葛乔伟才起身,突然间,门铃声大作。
王嫂匆忙地去开门,闯进来的不速之客竟是陆世雄!
「姓葛的,还好你在家,那就不枉费我跑这一趟了。」陆世雄双手扠腰,瞪着葛乔伟。
「有事吗?陆先生。」葛乔伟示意王嫂再倒杯茶来。
「我今天是来要回我女儿的,你去把她带出来,我们马上就走。」自从三年前子翎跟着葛乔伟走了以后,陆世雄便天天生活在自责中,每当午夜梦回,他总是梦见已去世的妻子到他面前哭诉,责怪他的无qíng,责骂他不配为人父。从那时候开始,他便发誓,总有一天要将子翎带回,以补偿她已往所失去的父爱。
「陆先生……」
「你不用再说什么了,这些年来,你是怎么对子翎的我一清二楚,好好一个女孩儿被你折磨成了疯子!」陆世雄义愤填膺地指责他,并对自己当初没出息的作为深恶痛绝,「都是我,都是我害了子翎。」
「我已找到一位好医生可以为子翎治病。」陆世雄种种的自责,对葛乔伟来说也像是加诸在他身上的鞭苔,字字揪心、句句扯肺。
「不用你费心,我们陆家欠你葛家所有的帐,到此全部一笔勾消,我只要我的女儿回到我身边,你去做你的总裁,做你的孝子,别再来纠缠我的女儿。」陆世雄一张老脸绷得死紧,字句间充满对葛乔伟的怨怼。
葛乔伟攒起浓眉,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语气恳切的说:「陆先生,能不能再给我几天时间……」
「你别再作梦了,也不想想当初你是怎么对我们的!我这会儿倒是觉得奇怪,我要要回女儿,你竟在那边拖三阻四的,算什么男人嘛!」陆世雄的脸色铁青得吓人,这句话他可是憋了许久才说出来的。
葛乔伟冷着脸,虽然心头气闷不已,但脸上仍表现出内敛谦和、豁达沉稳的处事态度,「我并不是一个不gān脆的男人,跟子翎在一块儿,怎么算也有三年的时间了,一千多个日子,绝不是说散就能散的,你总得留点时间让我们话别呀!」
「话什么别呀!你跟她讲一堆ròu麻兮兮的话她听的懂吗?你是想把她当玩具,还是你的战利品?」陆世雄的眼中亮起了警戒。他已是个近六十岁的老头了,还顾忌什么呢?葛乔伟虽然能言善道,但他也不是被唬大的!
「我不许你污rǔ我,更不容许你看轻子翎,她并没有你所设的对凡事都不清楚,只要假以时日,做些该有的诊治,我相信她迟早会康复的。」葛乔伟一身狂放之气,bī得陆世雄不得不收敛一下态度。
「你到底想怎么做?再留她个三年吗?我……我们子翎可是再也经不起你这样的……折磨了。」陆世雄一紧张就犯结巴的毛病还是改不了。
「我说过,只要几天时间,即使是三天两天都行。」葛乔伟因陆世雄这一连串像连珠pào般的指控气得快发狂,他要的不多,只不过是想和子翎再独处一段时间罢了,难道真有这么困难吗?
陆世雄被他那张yīn沉的脸和气势bī退到角落,他深吸一口气,虚张声势地瞪着葛乔伟说:「几天?三天?两天?」
「我希望你能给我三天的时间,我打算好好利用这几天带子翎到她希望去的地方看看,请你成全我这个心愿好吗?」
葛乔伟放柔了表qíng,脸上闪过一丝哀伤,蛰伏在内心深处的一抹痛又隐隐泛滥成灾。
「三天后你不会又食言了吧?」陆世雄仍是不太相信的问。
葛乔伟叹了口气,声音里有着隐约的危险意味,「你可以试试。当然,如果我食言了,你可以拿着合约去告我。」
葛乔伟一双犀利的眼直盯着他瞧,时间彷若陷入一片凝窒中。
陆世雄杵在原地犹豫了半晌,才说:「好吧!三天就三天,到时候你可不能再言而无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