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他的同党?”他放轻语调,语气却冰冷得让人不寒而栗。
她仰首,对上他犀亮冰冷的眼光。
蹙紧眉,她咬牙忍着疼,淡淡地表示,“我不认识他。”
“不认识?”他眯起眸,不信任的眼神写满眼。
女子不再理会他,拖着伤就要进屋。
“你救了乱党,就想这么一走了之?”樊溯冷极的低沉语调在她身后扬起。
“乱党?我说过我不认识那个人。”她又一次作出矜淡的解释。
樊溯伸手,想抓住她yù走的身子,却被她轻易闪过!
他疏忽了,这女子的武功不弱!樊溯蓦然领悟,再度出手,已毫不留qíng地掐住她受伤的头肩处。
女子暗压下将出口的呼痛,却不求饶。
“告诉我,你的名字?”才问出口,樊溯便怀疑自己的心态;
他从未将任何一个女人放在眼中,何况是区区一个名字。但无妨,他今天心qíng好,可以陪这个女人玩玩。
“平凡女子罢了,公子毋需知道。”女子的小脸已泛白,可见伤口的痛已沁入骨髓,但她仍咬牙硬撑。
公子?!他松了手,女子反倒踉跄数步,贴着墙面,额上已是点点汗珠。
缓缓地,日渐东升,暖阳映在女子脸上,让樊溯更看清楚了她的脸。
她有张撩动人心、jīng雕玉琢的俏脸;柳眉下的是双深似汪洋的黑-,似蹙非蹙的美眸彷若暗藏心事,清灵天成却冷若寒霜。
“你不认得我?”乱党不识得他,这倒是异数。
“我为什么要认得你?如果没事,我得进去疗伤了。”她脸上绝美的五官诉说着倨傲与冷漠。
她的沉默更加在她冷冽的外表下注入一丝寒意,像个伫立在雪白山顶的仙子,眼中只有自己一人。
“你以为我会那么容易放你走?你帮着乱党逃逸是不争的事实,我现在就可以押你进地牢,你不怕吗?”樊溯以一种几乎透视到她内心深处的眼光bī视着她。他的目光盯得她焦躁不安,她凝着脸反问:“你刚刚招招凶狠,yù置人于死地,即使那人是乱党,即便你是当今的圣上,也没有权力私下取人xing命,难道你认为自己的所做所为对吗?”
樊溯嘴角扬起淡笑,半掩的眸子掠过一抹极富兴味的眼神。
他冷冷低笑,挑衅道:“你很有胆识,却笨的很,以为逞口舌之快就能让我放了你吗?”
“你没有权力抓我。”她脸上的血色渐失,抵着墙的背脊逐渐下滑。
樊溯一个箭步向前,扶住她下坠的身子,“让我看看你的伤。”
“不用!”她逃难似地后退,眉尖防备地紧蹙,眼中的冰冷更深了,“你别在这儿继续对我纠缠不清,我可以回去自己上药。”
她右手攀在门边,想找机会闪进门内。
樊溯怎会让她得逞,“纠缠不清?你就喜欢故意违逆我的意思,惹我气恼?”
“你我素昧平生,只要你让开,我又如何惹你气恼?我向来独善其身惯了,自会处理自己的事,还望公子成全。”她的声音依然不冷不热,听不出qíng绪,唯一透露出她伤势的严重xing,就是她几乎快站不住脚。
就在这时,远远传来官差杂-的脚步声,“乱党,乱党在哪儿?六阿哥追去哪儿了?”
樊溯面色一紧,冷不防地将她推进门内;他轻挥纸扇,恣意洒脱地站在原地,等着来人。
“原来是六阿哥,六阿哥吉祥。”衙门李捕头一见樊溯,立即躬身请安,身后的官差也忙不迭下跪叩拜。
“起来吧!gān什么这么惊慌?”樊溯无表qíng地看着这群紧张不已的差役。
“听揽月楼里的姑娘说,有乱党行刺,六阿哥追出来很久了,属下赶忙跟上来。”李捕头立即做着解释,眼-四处留意,似乎想看出些乱党逃逸的蛛丝马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