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羽格格因他那些伤人的话语而揪痛了心,她闭上眼不再多看他们一眼。
直到石门推动的声音再次响起,宁羽格格才睁开眼,看了看四周漆黑可怕的墙壁,心中泛起惊骇的念头,她不知自己是否还有未来可言!
宁羽格格哭了一夜,再加上一天未曾进食,感到体虚力乏,就快撑不下去了。
她真的很想继续逞qiáng下去,以她倔傲的个xing,她向来是不肯轻易屈服的。但她真的很不甘心就这么饿死自己,她心里只想再见是阿玛和是额娘一面,她好想他们,她舍不得就这么平白无故的死去……
想到这,她又潸然地垂下泪,早已哭得红肿的双眼一阵刺痛,她不禁又想起以往在宫里的悠闲与惬意,更恨自己为何从来不曾好好珍惜那样的生活?
他们说她是恶女、女魔头、恶名昭彰的女人……难道她真是那么差劲,非得替她冠上这种十恶不赦的罪名吗?
她不是不曾反省过,这一天夜里,她想了好多好多,或许她过去的行为真的有些自私嚣张,更喜欢们吓奴婢、奴才们,看他们惊慌怕死的模样她就会感到很快乐,可是,她从没有要置人于死地的意图啊!
那么多年了,宫中竟没一个人曾告诉她,她的行为是错的,这又怎能全部怪到她的头上?
咕唁咕喀…肚子发出饥饿的叫声,她突然觉得饿得发昏,眼看着摆在前面那盘已凉的饭菜,她厌恶地撇撇嘴,在该不该用之间犹豫着。
算了!都已经是阶下囚了,她还逞什么qiáng呢?
拿起饭碗,她夹了一块素菜进口,咀嚼了两下觉得味道还不错,这才放心食用它。虽然饭菜凉了,但已是饥饿过头的她仍然津津有味地一口接一口吃着,正当手中的瓷碗见底的同时,她的肚子传来一阵qiáng烈的剧疼,让她的手一松,确砸到地上,支离破碎!
她错卧在地上不停翻滚,抱着肚子拚命哀嚎,却没有半个人进地窖理会她。
“救我……谁来救我……好难过……好疼——”宁羽格格痛得冷汗芩芩,发出的求救声细如蚊钠,根本起不了半丝作用。
她咬着牙,拚命向外爬,怎奈尚未到地窖口就被栏杆给拦阻下来,捉着它用力站起来,使出浑身的力量,使劲向外嘶喊:“救我……谁来救我……”
附部的绞痛让她几乎昏死过去,她明白自己被人下药了!但她不能死,在尚未回宫见皇阿玛和皇额娘一面,她绝不能死…
“救我——”
她的声音愈来愈微弱,眼前的景物也渐渐被黑影所取代,直到她看见石门晃动的影子,她终于支撑不住倒卧在地……
路维阳昨晚就感觉地窖内yīn寒无比,心想,自幼娇生惯养的她怎耐得住这种寒沁入骨的痛楚?当晚他便想帮她送一条暖被过来。然而理智却告诉他,绝不能这么做,他怎能轻易忘记彩虹的坠崖,全是她这位好格格造成的呢?
辗转反侧了一个晚上,他冷冽的心软化了。
天方亮,他便捧着被褥进地窖。
他没想到所见的竟是她已几乎没有生命迹象似的倒在地上。
他愣了半晌,倏然冲向她,试了一下她额头的温度,然后看见她发青的唇——她被人下毒了!
当她脚旁那只空饭碗映人他的眼中时,那颗愤怒的心已急促发酵、酝酿。
是魏小芳,她居然在饭菜里动了手脚!
他早该防备的,为什么却忽略了魏小芳对宁羽格格的恨意呢?
路维阳不再多想,慌忙地抱起她便直奔地窖门外。经大夫紧急治疗后,宁羽格格已无大碍地躺在暖炕上,虽然不至于有生命危险,但她耗费太多jīng力,身子骨早已虚软无力,昏睡许久仍未转醒。
路维阳一直守在她身边,俯视着她已逐渐转红的脸蛋,也发现她那张绝美的容颜上有着不搭调的愁思。她虽闭着眼,但她的眉头却锁得很紧,仿佛正承受极大的苦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