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您别这样,他已经受伤了。”柳依苹挣脱丫鬟们的桎梏,飞扑至陶硕身上。
柳英立即煞住了动作,险些伤了自己的宝贝女儿。
“苹儿,你让开,这小子根本不值得你为他这么做呀!”柳英欺前一步,拉起依苹,那愤怒的脸就像山里的大猩猩,红得发黑。
“爹,女儿答应您,不会再逃家了,求您放了他吧!”
依苹珠泪涟涟,父亲的固执重重烧灼着她不安的心,她担心陶硕会逃不出父亲的手掌心。
“不可能,就是连那个帮手我也得将她逮到手,免得又生变数。据我所知,你好像有个妹妹——”柳英铁着心说。
陶硕急促地反诘,“你别伤害她,一切主意都是我决定的,你要对付就对付我一个人吧!我绝无怨言。”
“怨言?该有怨言的应该是我吧!一个漂漂亮亮的女儿好不容易养到那么大,就等着她有个好归宿,你却跑来搅局!你以为自己是谁?只不过是个卖字画的。”
“爹,卖字画又没什么不好,再说,我也相信硕哥不会一辈子都屈居于此。”依苹声音轻颤,揉入人心,那股对陶硕的信任眼神,令陶硕动容难舍。
“去你的!硕哥、硕哥的挂在嘴上,你还要不要脸呀?看来,你已经被爱qíng冲昏头了,不行!下个月你就嫁给杨公子。”
“爹,您不能……”
“杨公子有财有势,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天下父母心,多是希望自己的女儿能嫁给大户人家,却一点儿也不顾及女儿到底能不能得到幸福,而柳依苹就是这种“虚荣不实”幻影下的受害者。
“但我不喜欢他!难道爹不知道他在外的名声并不好,而且他也已有了家室儿女呀?”在依苹雅致清逸的脸上深深透露着一抹愁思。
“女儿呀!嫁给了夫家,就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哪个男人不是三妻四妾的?只要一辈子不愁吃不愁穿,那就是祖上积德了,做小的也不差呀!”柳英严词峻色的,眼中蕴藏着大男人的独断本色。
“难道你就不怕苹妹受苦一辈子?”陶硕闻言,禁不住地反击。
“苹妹也是你叫的?”
无奈地,陶硕又结结实实地挨了柳英凶狠的一脚。
“爹,不要——”
眼看着心爱的人又遭到父亲冷硬的折磨,依苹的心都碎了。
“好,我现在不打他,先把他关进柴房,等你顺利的嫁给杨公子后,我再考虑放他出来。”
柳英下了最后通牒,这让依苹不答应认命都不行。
陶硕脸上掠过一丝抽搐,只能让愤怒的眼神释放在无言的抗议中,被人带下的同时,他对依苹说:“无论如何千万别答应,别拿自己的幸福做赌注。”
“你说嫁是不嫁?”柳英瞪着陶硕离去的方向,转首对着依苹说。
“不!”依苹坚持自己所选择的,她相信她与硕哥会熬过去的。
“好,你硬多久,我就关他多久,你好好考虑考虑。”
甩下衣袂,柳英气恼地离开大厅,独留下依苹倒在素素的怀中痛哭。
※※※
悯悯在辽阔深远的樱花邬内绕了许久,始终走不出这樱瓣纷飞之地,抬头仰望无垠天际,依然是萦青线白;凝视四周,处处深谷为陵,脚下的花瓣散落一地,却没有一样东西可以告诉她,她现在在哪里。
悯悯心想,如果她不是急着想出去,一定会着迷于这里的景致。身在一片烟波浩瀚的花海之中,袭上鼻间的全是淡雅迷人的芬芳,远远望去是如此的波潦壮阔,实为奇观。
难怪刚才那个男人会以一种看好戏的心qíng告诉她,她是绝对走不出去的!也或许真会应验了他那句咒语——她会踏了个空,掉进贝尔湖中喂鱼!
该死,她当真运气那么背吗?
“天哪!我现在到底是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