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若真的让我阿玛当场抓着,又见你、我衣衫不整,他会不会要你负责?」说话时紫妍虽然面容带笑,其实心里在淌血。
「这──」
就在这时候,门外传来许多急促杂沓的脚步声,紫妍含着泪说:「快走,再不走你就得被我缚绑一辈子了……」
被她这话一刺激,沙律的脸色突变一僵,于是就在脚步声愈来愈近的当口,猛然提气,破窗而逃了。
看着他毫不迟疑闪避的身影,紫妍心底逐渐发沉,忧愁郁积在胸口,差点就要喘不过气来了。
突地,大门被异物一撞倏然开启,紫妍闻声立刻转首看向门外,就见一gān人手拿木桩敲开门板,而王爷和福晋则是率先冲了进来。
「紫妍,-没事吧?歹徒走了没?他究竟是谁?」王爷一进门,便细细碎碎地念个不停,见紫妍泪水忽然滴落,才噤住了声。
「紫妍,-快告诉额娘,究竟是怎么了?阿玛和额娘一定会替-作主的。」以为她是有下人在场所以不敢多言,于是福晋驱走下人,又将门合上,转首关切地问道。
紫妍望着他俩,摇头轻声说道:「没事,真的没事,没有任何人踏进过这个屋子,阿玛、额娘,您们就别忙了。」她掩下眼,根本不敢看着自己的父母。
「-还瞒我们做什么?瞧-衣衫不整,额娘真是担心-被──」说着,福晋便掩面哭了起来,让紫妍看得真是于心不忍。
「额娘,您就别伤心了,这衣裳……是我听见小圆叫唤声时随便披上的,所以才会让您们误会。」
无论如何,紫妍都告诉自己,这件事绝对不能被拆穿,倘若将这事qíng一摊开来,不利的并非自己,整个廉裕亲王府也会受批评,就连阿玛、额娘也都会受累,再来便是「他」了。
「是这样吗?小圆说她喊了-半晌,-却支支吾吾不来开门,还告诉我-房里有男人的声音。」
福晋走过去,扶住她的肩,急急地说:「究竟是谁,-告诉额娘,为了-的名声,额娘是绝不会说出去的。」
在福晋殷切的劝说下,紫妍突然泪流满面,悲抑地说:「额娘,恕女儿不能说,就因为我已打定主意,与他不再有任何瓜葛,所以我不想说,也不愿让您们忧心。」
「唉……-这孩子,为什么所有委屈都净往自已肚里吞呢?是谁-又不说,额娘要如何替-讨回公道?」福晋叹了口气,极其无奈地表示。
「阿玛、额娘,如果您要追究,您们说女儿的名声该如何是好?再说,我已决定嫁给禄昀贝勒,这事就忘了它吧!」紫妍闭上眼,甚感痛楚地说。
嫁人并非她所愿,却是唯一可以让自己的心灵得到平静的方法。再说,禄昀他答应了她婚后就带她前往南方的别院。
「-这孩子说什么?-已答应嫁给了禄昀贝勒?」王爷急急走向她,轻握住她的肩膀。
紫妍抬起头,「今儿个出去游街时,他提起这件事,问我愿不愿意,女儿思考良久,便答应了他。」
她当然知道父母会震惊,婚姻大事一向得听父母之命,而她却问也没问的便和禄昀私订了终身,如此大胆的作为定是给阿玛留下了坏印象。
「-这孩子怎么会这么糙率?连回来跟父母商量一下也没有,就答应了对方!我……我不允!」王爷猛一挥袖,拧着气说。
顺王府和他们廉裕亲王府阶级的差异是最大的关系,在他心里,他只想将紫妍嫁进宫里,找个阿哥成亲,至少也可以当个娘娘啊!
「阿玛!」紫妍不知如何是好,只好转向她额娘求救了。
福晋看出她眼神中的仓皇,于是转而向老伴说:「别再bī她了,说不定她真的和禄昀贝勒两人一见钟qíng,你这么硬生生拆散他们可不对啊!」
「什么一见钟qíng,-这么大年纪的人还信那一套?」
「阿玛,女儿知道我错了,可是现下……现下我这种状况要是被方才那些下人传扬出去,女儿早已是身败名裂,不嫁给禄昀贝勒,说不定已没有人敢娶女儿了。」她垂下了小脑袋,落寞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