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楚压下心中倏扬的激dàng,松了口气道:“那就好,您或许不知,唯语在我心中的地位,我真的是把她放在第一位,但不知怎地,虽婚期在即,我心里却老是忐忑难安……”
衣禄禹一愣,怪了,怎么燕楚也有着和他一样的感觉呢?
这两天,衣禄禹老是心绪不宁,眼皮直跳,总觉得有不好的事临头;但喜事将至,他只好将这种qíng绪故意忽略掉,此刻,被燕楚一提,那份不安的感觉又蠢蠢yù动了!
唉!难道这婚事……不,不会的。
“你别胡思乱想,这是每个人婚前都有毛病,容易患得患失啊!”衣禄禹也只好安慰准新郎倌,他心想,只要再撑过两天,等唯语上了花轿,一切就都没事了。
“是啊!我也是这么告诉自己。相信以我对唯语的爱意,老天会垂怜的。”燕楚故意抹去心中的不安,开心的说道:“咦?唯语没事,那岳父可是有话要告诉我?”
他虽在战场争战多时,早就锻练一副坚毅体魄,但要可不表示他是个粗人啊!
“是这样的,我这次前来是想请你以后多关照唯语,她年纪尚轻,什么都不懂,她的幸福是我最挂心的。”衣禄禹谈笑自如地说心底的话,以化解这份尴尬。
“哈……岳父,您这份顾虑是多余的,我对唯语的心意天地可表啊!如果我有半点儿亏待她,我将……”
“行了行了,你不用在我这老头子面前发誓,只要你记得答应我的承诺就成了。”衣禄禹浅啜了口清茶笑道,有了燕楚的保证,他该放心了。
“对了,岳父可曾听说一则消息?”燕楚突然问。
“消息?你是指……”
“听说德硕亲王府的熠侵贝勒回京了。”
这可说是三年来京畿里发生的一件大事,他也是前晚才从护卫口中听来的。
“你说什么?”衣禄禹闻言一阵惊惊,手中的茶碗瞬间跌至地上。
“熠侵贝勒,他离京三年了,听说三天前回府了。”燕楚复诵一次,但声音中多了份沉重。
他和衣禄禹都不希望见到的人,居然在他的婚期前夕回京,这是什么原因?是存心的?还是蓄意的?
“糟了!他回来准没好事。”衣禄禹心中大喊不妙!难怪这两天他会有这种惊悚不安的感觉直窜心头,原来是他回来了。他到底有什么打算?
三年不见,衣禄禹心底始终惴惴难安,总认为这是bào风雨前的宁静,他在等……等狂风bào雨来临的-那。
但他怎么也想不到,熠侵贝勒会在这个时候来,这个时候……
一阵晕眩,他差点儿从椅上摔下!
“岳父,您没事吧!”燕楚急急冲上前扶住他。
“没……没事,我只是担心……”
德硕熠侵绝非简单的人物,此人向来yīn邪聪明、森冷无qíng。何况他一直对三年前的那件意外耿耿于怀,因为熠侵骏将军——熠侵的兄长之战殁,让他对衣禄禹与燕楚恨之人骨,此番从返旧地,一定有目的。
“我知道您在担心什么,但您请放心,无论如何,我一定会让婚礼如期举行,也一定会尽全力保护唯语。”燕楚对衣禄禹做了最诚恳的保证。
燕楚认定,就算熠侵行为乖戾,武艺也不凡,但两人在面对面决斗时,自己也不一事实上是败者。
反正,他早已抱着兵来将挡、水来士掩的决心,这家伙喜欢装神弄鬼,就随他去。
“我懂。如果我们将婚期延缓反而说明了我们作贼心虚,既然不错在我们,我们也毋需因为他的现身而作任何改变。”
衣禄禹也qiáng迫自己镇定下来,自乱阵脚绝不是他这位谋土该有的反应;也许熠侵回京本不代表什么,这一切只是巧合罢了。
“对,我就是这个意思。”燕楚松了口气,他真担心衣禄禹会因为这档事而将他与唯语的婚事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