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的意思是……只能收她为偏房了?」呈祥剑眉星目猛然一黯,露出震惊的表qíng。
「呈祥,她若要在宫里安全地生存下去,跟着我会容易多了。至少下人们看在她是我的人份上,会对她礼遇些。」
「傅灏,你……你怎么会这么想?」呈祥诧异不已。
「随你说吧!偏房虽没娘娘来得高贵,但也没人敢动她,就连我额娘也会看在我的面子上,让她三分。」
面对呈祥的怒气,傅灏可是一点儿也不以为忤。
「但是──」
「你们别吵了,于霜好象又有了动静,我看见她的眼皮轻颤了一下!」姜颖连忙-止,她实在受不了在这种qíng况下,他们两个还有心qíng争闹?
果真,于霜缓缓睁开了眼,无力又彷徨地看了看眼前略显模糊的影像。她闭了闭眼再度睁开,直到姜颖的模样逐渐清晰后,才虚弱地漾开笑脸,「-……-是少福晋?」
她无力地问着,目光紧接着梭巡身旁的人影,却在和傅灏对视的-那微愕地半启小嘴。
「你们!」她原本漂亮的大眼,此刻正无神地在他们脸上飘动,彷佛还理不清自己是怎么了。
「于霜,-好点没?-已经昏迷好久了!」姜颖紧握住她的手,见她醒了,开心地笑说。
「少福晋,我想回欧阳王府,-带我回去……好不好!」
于霜彷佛忆及了什么,神qíng蓦然像白天见了鬼似的惊恐万分,她直揪着姜颖的衣袖,迫不及待想离开这儿。
她想起来了,真的想起来了……她想起霞妃咄咄bī人的模样,恶劣轻蔑的言词,以及把她赶到废墟,bī她忍受寒风刺骨、冻入骨髓的痛苦……
不要!她不要再待下去,她真的好怕啊!
「究竟怎么了?告诉我们发生什么事了?」姜颖也被她的惊骇样给影响了,全身神经突然紧柬了起来。
于霜瞠大双目,霍然瞟向傅灏。她颤抖着双唇,半晌说不出话……
傅灏见她如此,长期冰寒的心竟然唤起了一种奇妙的感觉,他刻意压回心中的激动,冷着声问道:「告诉我,是不是我额娘对-做了什么?」
于霜偷偷地躲到姜颖身后,不敢直视他,只是怯怯地说:「没……没什么,我只想离开,我不要再待在这儿,求求你让我走……让我走好不好?」
她泪盈于睫,咸湿的泪液沿着她眼角滑下,彷若梨花带雨般,看得傅灏的心口猛然一揪!
他的确是震惊住了!此刻这般无助、脆弱、娇柔的于霜是他第一次所见,昔日的她是那样倔qiáng、不认输,即使真被他bī哭了,她也会忍着泪,嘴巴却同样qiáng硬。但现在……她居然这么荏弱、彷徨、怯柔……让他潜伏在皮肤底层的冰冷血液突地蠢动了起来!
「不准走,在我的腿尚未痊愈之前,在我还不能疾步如风之前,-说什么也不能离开。」他yīn骜着一张脸,愤怒地吼出。
「傅灏,你这是gān嘛?她在宫里待不住就让她离开啊!难不成你想让她死在这儿?她是我带来的,我有权带她走。」
呈祥一语惊醒梦中人,一股难以纾发的郁气致命地dàng漾在傅灏浓郁的眉结间,yīn沉的脸上也泛滥着复杂的波涛。
久久,他终于说道:「你们放心,把她jiāo给我,我绝不会再让她受到半点委屈,更会禀明我额娘,我要做她入房,不准她再动她。」
此话一出,却震愕住了于霜,这个男人怎么那么霸气啊!
「不要,我……我从没说过要入你的房,你……你gān嘛又提这件事?」她惊得浑身颤抖,连说话也喘息不止。
「-非得答应不可。」他-着眼道。
「傅灏──」呈祥企图帮于霜说几句话。
「呈祥,你别说了,我心意已决。这里就jiāo给你们,我回『傅灏宫』了。」傅灏不想听他再说下去,迅速转动轮椅,冷着脸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