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不是医院,周遭摆放的净是一些乐器,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们在做什么。
“子桐。”他突然出声,让在场所有的人都吓了跳。尤其是陈子桐,他紧蹙起眉,完全不能理解老爸怎会突然找来这儿。
“你根本没有在医院工作,对不对?”陈立德终于明白了,原来自己从一开始就被耍了。
“我希望能拥有自己的兴趣。”陈子桐极力为自己争取。
“我并没有剥夺你的乐趣!你闲暇时还是可以玩呀!但为何好好的医生不做呢?”陈立德激动地破口大骂,“你这样怎么对得起你死去的妈。”
“如果妈在世,她绝不会bī我做我不喜欢的工作。”他也很愤慨地回了一句。
“你……你……你这个不肖子,根本不懂得我的用心良苦。”陈立德顺手抓起一旁的扫把就要朝他挥过去。
“爸,您冷静点。”他俐落一跳,躲开这一击。
“我已经很冷静了,否则我早疯了!”他气呼呼地瞪着陈子桐,“爸可是活生生的例子,你为何就不看清楚一点?”
“做音乐也是有成功的例子,您不能以偏概全。”陈子桐说什么都不愿意放弃自己的理想。
“那只是尘埃中的一粒沙子,少之又少。”陈立德说什么都无法接受儿子又重拾乐器的这个事实。
“就算只是一粒沙,我也要勇于尝试。”深吸口气,陈子桐最后只丢给父亲一句话,“爸……对不起,我的人生,还是让我自己选择吧!”
看着父亲那气急败坏的模样,他知道他再留下来只会愈闹愈僵,对事qíng一点帮助也没有,因而在众目睽睽下失望的跑了出去。
“子桐,你给我站住,子桐……”陈立德失望地垂下双肩,穿着一身西装的他此刻看起来更是滑稽又古怪。
他拖着无力的步伐走出大楼,坐上车回到家中,一路上稍微冷静地想着陈子桐对他说的一番话,心底不禁涌上二十年前的光景。
爬上楼,他从角落中翻出那只已陈旧、斑驳的皮箱,打开之后望着那把十来年没再触碰过的小喇叭。忍不住心头发酸的滋味,他拿着它走到阳台,看着此刻渐渐映上天际的晚霞……好有意境呀!
拿起手中的小喇叭,他不自觉地投入这份意境中,chuī奏起当时他最喜欢的一首曲子……
qíng绪正在高涨,突闻邻居传来一声臭骂,“虾米郎咧chuī喇吧,诧西呀!”
陈立德气得黑了脸,恨得喃喃自语着,“看吧看吧!做音乐有什么好处,老子高兴chuī首歌自娱,还要被骂‘诧西呀’,不行,我绝不让子桐去从事什么音乐,免得重蹈覆辙!”
“小修,时间不早-!我要回小阿姨的店里了。”又到小修花店聊天的苏葵眼看时间差不多了,正打算告辞。
“我送你。”小修找块gān净的布擦着手。
“不用,你送我去,谁看店?心兰请假,我可不想让你提早打烊。”她赶紧晃到他面前,在他眼前比给他看。
“唉……你就是这样,好吧!路上小心喔!”虽然苏葵不会说话,但小修已自认说不过她了,真不敢想像如果她重新找回说话的能力,他是不是一开口就败给她。
“我会的,你也是,好好把花养好吧!那盆花都枯了,你这样会赔钱的。”她指着角落那个全cha满花束的桶子,看来她比他还细心呢!
“天呀!真糟。”小修看了差点昏倒。
苏葵掩嘴一笑,“那我走了,拜拜。”走出店外,她看着外头渐渐沉下的日阳,表示黑夜已即将来临,通常这时候是她前往小阿姨所开设的PUB工作的时间。
别瞧她一副瘦瘦弱弱的样子,却有一手调酒的好手艺,那花式表演是PUB中最具看头的部分。
进入PUB她习惯xing的走进吧台内,拿出抹布擦拭桌面,做着准备的工作。这时,小阿姨穆兰朝她走来。
“小葵,你来了,不是跟你说偶尔可以请个假出去玩玩吗?像你这个年纪的女孩晚上都跑去约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