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我听林管事说您身体不适?”他眉头轻拧地问。
“我身体是还好,是心病呀。”宋克明大叹了声。
“心病?”
“是呀!”他扯出笑容,“不过见你回来,我就不乐而愈了。”
“哦,孩儿虽行医,可不会治心病,若您身体不适,孩儿倒是可以为您诊治。”宋昱特别与他保持疏离。
“不用不用,爹哪还需要诊病,只要你答应爹的一个要求,那就行了。”他冀盼地看着他。
“您的意思是?”他眯起了眸,已能猜出爹的想法。
“我不是让林管事跟你提了吗?就是与柳太守千金的那门亲事。”宋克明膛大眼,望着儿子的反应。
“我还是三年前的那句老话,办不到。”他倏然站起,“若爹只是为了此事要我回府,那我走了。”“你这个不肖儿,真不管爹的死活了?”宋克明老羞成怒地吼着。
宋昱定住身,回头问:“有这么严重吗?”
“柳京过去利用爹,将许多罪端拟在爹身上,若你不娶柳香香,他就要我晚年身入囹圄。”
说起这事,宋克明陷入仓皇中,苍老的身形有着潦倒的灰败。
“爹,早知如此何必当初?三年前发现这事之后我就曾劝您收手,不要再与柳京同流合污,可您就是不听呀。”宋昱紧蹙双眉,这无奈已盘踞在他心中数年,如今再面对居然还是这般很。
他恨爹的无知,恨自己的无能无力。
“爹……爹知错了。”他急急握住儿子的手,像急流中抓住一根浮木。
“可我依然恕难从命,我累了,想去休息。”
宋昱不想面对父亲的勉qiáng,三年前他已经不想与柳家有瓜葛,如今他有了亚筑,更不可能娶柳香香进门。
看来要摆平这件事,他只好想个计策对付他们了。
“师父,你终于来了!”亚筑见他来客房看她,愁着的一张脸,顿时展开欢颜。
“林管事可有好好待你?”宋昱抱紧她,低头轻问。
惟有在无人瞧见时,他才可以对她做亲密的举动。
“他对我很好,还问我吃了没?渴不渴?”她甜甜一笑。
“哦。”宋昱心想,这林管事还真jīng明,他肯定看出亚筑在他心里的重要xing,才会对她这么热络。“他还问了我一些话。”她噘起唇说。
“林管事问些什么?”宋昱眯起一双充满睿智的双眸。
“他问……问你为何会收女徒儿?”她抬起眼瞅着他。
“这个林渊!”他看向她,柔声又问:“那小猪怎么回答的?”
“我说我是一个无依无靠的流làng女,到山上求医,师父见我无助才好心收留的。”她小声地说:“我这么回答对不对?”
“很好,至少安抚了他的好奇心。”宋昱得意一笑。
“师父,我们的关系真的只限于师徒吗?”亚筑掘起唇,眼底有丝难掩的痛在泛流。
“为了你好,在这里就必须是。”他坦言。
“为什么?”
“因为……”他犹豫了。这该怎么解释呢?
“因为我本就是你的徒儿,就算曾经亲密过也依然是,因为那是我允你你要的自由不就是这个吗?”她淡漠地说。
“小猪,我不是这个意思。”他心底摆着许多无奈,不单单是感qíng事,所以实在无法跟她明言。
若他心里真没她就不会带着她了,难道她还不明白?
“没关系,师父能带着我,我就已经很高兴了。”她佯装开心。
看着她qiáng颜欢笑的小脸,宋昱可是满腹纠葛,正yù开口却听见一声嗲气的叫唤。
“昱,真是你,你回来了!”
宋昱猛一回头,看见的竟是他最厌恶的柳香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