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猛然抬睫,不敢置信地问:“真……真的?”
那他刚刚才对杏儿信誓巴旦说的那些保证呢?才不过一宿,他的话又有那么大的改变,她到底该相信哪时候的他呢?
她隐隐地从他的眉宇间看见淡淡的疲惫,可见他一定是陪了杏儿一整夜,不过这点并无损于他的丰采。
她是如此着迷于他啊!一个即使卖了她。让她也无法怀恨的男人——
“你究竟是怎么了,今大看起来奇奇怪怪的,难道——”他脸庞的笑影一收,咄咄bī人地追问,“难不成是为了你的阿富哥?你恨我将你们隔离,气我不让他带你走、怨我让你们见不了面是不是?“他每问一句就bī近一步,直将琉璃bī至墙角,无路可退——
“不……”琉璃摇晃着小脑袋。他怎么老是误解她?
“不是?可是今早你一看见他时那兴奋莫名的模样可是我从来不会见过的。”
赫连令野双目复上yīn蠡,隐忍多时的怒火有如被星火所点燃,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阿富哥从以前就很照顾我,我一直把他当哥哥看,见了他自然有股亲切感,你怎么可以——”她噤了口,神qíng悲悯地轻叹,“可你呢?把我送给你的流苏转赠给杏儿,既然心中无我,又何必在乎我的想法?”
他闻言一震,半晌竟挤不出一个字!她看见了、也听见他和杏儿所说的那段话?!
怎么搞的,她没事跑去那儿做什么?
“琉璃,你听我说——”
赫连令野才跨前一步,她便迭迭后退数步,泪盈于睫,“别说了……你不是要赶我走吗?我只是一个寄人篱下的奴婢,你自然有处置的权利……”
“我不会赶你走的。”
赫连令野猛一个箭步即攫住她抖颤的肩头,“相信我!
我不会让你离开我,只要再给我一点儿时间。”
看看他激动的神qíng、认真的眸光,琉璃怔然了!她很想相信他,可……又好怕自己会重蹈复撤,再一次被他的善变所伤。
她哑着声问:“那杏儿呢?你怎么向她jiāo代?”
“我不需向她jiāo代什么,我只要你的信任,你可以吗?”赫连令野狠狠地将她纳进怀中,似痴缠的话语在缚得琉璃不知所措!
怎么会这样?
他……他曾几何时对她说过这种让她“心疼”的话?
“愿意吗?”他显然心急如焚。
迟疑一会儿,琉璃终于点了头,“好…我再相信你一次。”
“琉璃!”赫连令野笑开了嘴,搂着她娇柔的身躯,好紧好紧……紧到琉璃心生暖意,尽管可能再受到伤害,她也心甘qíng愿。
午后huáng昏,夕阳浅照。琉璃一人在园内为那些花花糙糙浇水施肥,看着它们长得娇艳,她也心qíng愉悦,自幼便没什么朋友的她,一直以来就喜欢种花时以糙,想像中它们就像她的知己,虽不会人语,却能懂得她的心。
她高兴时,它们会陪着她笑;她伤心时,它们也会垂头丧气地郁郁不乐。而此时看着它们生得这般鲜红嫩绿、而她是不是也该学学它们的开心与无忧呢?
突然间一记声响扰乱她的好心qíng--
“琉璃……我们终于找到你了!”是大嫂翠花的声音!
她立即回首,也看见她的大哥琉风——尽管他曾经企图非礼她,但大部分时间他都是关心她人、顾她的。
一思及此,琉璃虽是胆怯却qiáng迫自己微笑迎向他们。
“大哥、大嫂。”
“原来你躲在这儿,可让我们找了好久。”就和以前一样,琉风尚来不及开口,翠花已唠叨出声。
“你……你们找我有事?”她从翠花眼底看出了不轨,仓皇的嗓音几乎低不可闻。
“当然有事了,我们已经来了好些日于了,你怎么都不来见我们,难道我们这么让人讨厌?”翠花可是闷了好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