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宁风吊儿郎当的口吻说得轻松,却寒遍了邢戎椁整个身子。
贪官节节吓退地直贴墙面,稍微适应了黑夜的瞳仁尽可能在屋里摸索着,然空dàngdàng的屋内却什么都没!
难道他已遭严东窘处死,鬼魂来找他了。
「你……到底是人是鬼?」邢戎椁颤抖的手,不停四处挥舞。
「哈……想不到你的想像力还真不是普通的丰富。」他突然煞住笑声,「管我是人是鬼,你这回当鬼是当定了。」
「来,来人呀!」
「可惜呀!没人了。他们早就睡了,也许得等到明儿个才会醒呢!」
事实上方桥与箬雨早在外面运用麻针解决掉他所有的手下,现在整个驿站已净是一堆沉睡梦乡的人。
「孟宁风你——」
「伏法吧!别再做最后的挣扎了。」一道颀长的身影由上窜下,直落在邢戎椁眼前;宁风目光如炬、仿若幽灵般现身,吓坏了他。
「不!好不容易才gān上巡官的位子,我怎能承认,哈……你没证据的,只要我不说谁会相信!」他发狂似的叫嚣着,满眼充血的他已完全展露出野shòu的残bào本xing,那种狰狞的面容和他先前的冷静神色判若两人。
「早知今日又何必当初,我劝你认命吧!」宁风双臂jiāo环,对邢戎椁歇斯底里的模样全看在眼底,但他绝不同qíng。
恶果是自己种的,怨不得别人,何况多少妇女百姓美好的一生全毁在他手中,他就算是千刀万剐,也赎不回他的罪过。
「邢戎椁,别再做垂死前的挣扎,敢做就得敢当呀!」
「去你的,你将我的人都弄到哪儿去了?就算全世界只剩下我一人,我也不会认输的。」
他猛然由桌上拿起灯-,噬血的眼满是杀气,「忘了告诉你,我可不是手无缚jī之力的文弱书生。」
「哦,这么说你学过武-!那更好,我本还怕动手会遭欺凌弱者的恶名。来吧!我接招。」他摊摊手,准备赤手空拳的应对。
「好,你以为我不敢?那你等着受死吧!」手持利刃冲向孟宁风,邢戎椁其实也没学过什么武艺,只不过从小曾跟随叔叔学了几招拳脚功夫。他之所以这么说,也不过是想助长自己的声势,吓吓孟宁风。
只是宁风当真如他所想那么容易受骗的话,就不是风城五杰了。
就见宁风恣意潇洒的一个回旋闪过他一招,「你这也叫学过功夫?太侮rǔ功夫两个字了吧!」
随即他就在邢戎椁错愕的一刻,轻轻松松的劈向他颈背,拿下了他手上的利器。
同时,箬雨也进入了房内,唇角绽放着得意的笑容。
「你瞧,我找到了什么?」箬雨兴奋的走向宁风,飞舞着手上的东西。
那是箬雨方才偷偷潜入邢戎椁书房所搜到的证物,内容是他雇请杀手狙击宁风的信函,进而也说明了他不轨的企图。
邢戎椁一看,脸上血色尽失,惊慌的大喊,「你们凭什么翻我的东西,还我!我的东西还给我!」
完了,他一切的一切全完了!这东西只要一呈上严东窘,他将永无翻身之日,死罪难逃啊!
不,他不要死,也不能死,该死的是眼前这个男人!
扯下系于腰间的长针玉玲珑,他似发了瘟般,趁宁风忽略他的间隙,奋力刺向宁风的背部,他要他也活不下去!
「不——要——」面对邢戎椁的箬雨惊惶失措的叫道,双腿飞奔而去想推掉那人手上的利器。但不幸的是,收声时,那玉玲珑已猛力地cha入箬雨的胸前!
眼前一片黯然,在望见宁风那张惊惧的脸色之后,她已沉沉睡去;胸前一大片刺目的血迹染红了宁风的眼!
「箬雨——」接住她如柳叶似轻盈的身躯,映在宁风眼前的是一张让他战栗窒息的画面:箬雨紧紧闭上眼,没有任何反应。
尤其是她闭上眼前一刻的那抹虚弱凄然的笑,让他激昂悲愤的无以复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