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在谈论什么事?这么伤心。」骥风正好走进枋秋园,触目所见的便是这幕qíng景。
「呃,大贝勒。」奶娘赶紧站起,朝他福身问安。
「别多礼,-是小妹的奶娘,我一向敬重-三分呢!」骥风找了张椅子坐下,靠在圆桌旁,望着颐宁这副特地装扮过的绝美模样。
「贝勒爷,小的去为您沏壶茶去。」奶娘适时退下。
骥风的指尖轻轻弹着桌面,在颐宁身上游移的目光未退,「葛嬷嬷告诉我,-进步神速,连她都意外,所以我特地来瞧瞧。」
「大哥,我不会让你失望的。」颐宁赶紧站起,在他面前走着正规的旗步,而且每一个摇摆都深具优美的线条。
骥风看-了眼,直到她在他身边绕了一圈后,不禁鼓掌赞美,「果真不错,看来-的机会很大了。」
「那么大哥要带我去看灯展吗?」她立刻兴奋地问道。
「-……」骥风眉头倏然皱起,跟着摇摇头,「看来-也只是表象改变,骨子里却没变。」
「我怎么了?」她一脸无辜。
「-的说话态度不太对。」他-起眸,肆笑地撇撇嘴,「一位好姑娘不该用这样的方式说话。」
「那要怎么说?」颐宁这就不明白了。如果真要指责她不会走旗步,她承认自己从没好好学过,但是说话……她可是说了十来年,连奶娘都经常叨念她像个搏làng鼓,兴致一来就咚咚咚说个没完没了。
「要懂得掩敛心思,不能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他指的是「矜持」。
「那多辛苦!」她完全不能理解。
「但这是一位好姑娘应该表现的。」
「好吧!就当是这样,那我以后再这么做,今儿个我想去看花灯。」她露出抹甜笑,似懂非懂地朝他眨着大眼。
骥风突地拉住她的衣襟,往自己脸上慢慢贴来,「颐宁,我可以依-,但是往后的日子还很长,-有没有尽心,我可是看在眼底。」
「我……我知道。」她深吸口气,瞪着骥风那对闪着异色的眼睛,「大哥……你的眼睛很美,可我的为什么不是这种颜色?」
骥风被她这一问给问恼了,因为这让他想起他的额娘。他母亲是喀喇沁部族人,属蒙古部落,当年亦是联姻通婚才嫁来大清,日后皇帝特封该族为「卓索图盟」。
而他一双眼就是承于母亲的湛蓝淡紫。
「因为我额娘的就是这个颜色。」他-起眸,「换件便衫,出门去了。」
丢下这话,他便大步朝外走去,在途中遇到端茶来的奶娘。
「大贝勒,您不再多坐会儿?小的茶泡好了。」
「下次再过来,-先去为格格更衣。」说完,他便离开了枋秋园。
奶娘快步朝厅里去,急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没,大哥允诺带我去看灯展,-为我更衣吧!」她张开双臂,露出一抹让奶娘最放心的俏皮笑容。她隐瞒方才所发生的事,如今她终于懂得什么叫做「掩敛心思」。
换好一套轻松便装,颐宁好开心自己终于可以脱离那种四-高鞋了。
走出枋秋园,她在前往大厅的途中突然听见有两名丫鬟在角落碎碎私语着。
「大贝勒最近心qíng似乎不太好,火气比较大呢!」
「是呀!不过我听说是颐宁格格惹的祸。」
「什么?又是因为她!」小丫鬟一脸无奈状,「究竟怎么回事?」
「前阵子大贝勒不是带格格去游湖,回来遇到朔风吗?」她叹口气继续说:「回程时,格格在船上是吐得七荤八素,却又不肯进舫内,大贝勒只好一手掌舵,一手抓着她,结果她居然不知感恩,还将大贝勒胸前最珍爱的玉纺流苏穗给扯下,它就这样落进湖中了。」
小丫鬟的一番话让颐宁心都拧了!
她愣在原地,想着刚刚大哥的态度,是因为还气着她吗?天……她完全是无意的,甚至还不知qíng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