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颐宁?」
骥风立刻奔到窗口,祁烨也随之赶到。
「风!」颐宁看见了他,跟着弯起唇线,眼眶也溢满喜悦的泪水,「我终于看见你了。你放心,有我在你不会死,死的人只有我一个。」
「-在想什么?」骥风激狂地说。
「风,这个留给你,今后你看见它就等于看见我。」从衣襟里拿出那只流苏穗,轻轻的搁在地上,「别忘了你还欠我第三件事,一定要做到……那就是绝、不、能、死。」
「-万万别做傻事!」他慌了。
「别说不,不管皇上同不同意,我已经下定决心了。」她微微扬起笑容,而后抽出身上的匕首,高高举起──
「不──」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骥风倏地以轻功飞驰过去,紧抓住匕首。就见刀刀划进他的手心,淌下刺目的鲜血。
「风!」她惊愕地放开刀子,紧握住他的手,「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么傻?」
「傻……傻的人是。」他用另一手抚着她的脸,心痛地说:「gān嘛做傻事?」
「我看傻的是你们两个。」祁烨也赶到他们身边,蹲下身握住骥风的手,并卸下腰间的龙形腰带为他系在伤口上。
「皇上……」骥风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鲜血弄污了龙形腰带。
「什么都别说、来人哪!带骥风贝勒和颐宁格格去疗伤。」祁烨站起,笑看着他们,「疗伤后再到我的寝宫见我。」
「伤口还疼吗?」在「德硕亲王府」竹集院的二楼阁楼上,颐宁轻抚着骥风的手臂。
「早不疼了,看,不是已经愈合了?」他握紧拳头又松开,已能收放自如,和以往一样灵活了。
「这样我就放心了。」她倚在他肩头,「皇上也真是,他自以为有趣,就可以这么戏弄我们吗?」
原来,祁烨早猜出他们之间的暧昧,也料到他们彼此有爱,更神通广大的知道骥风最后定会忍不住前往蒙古追佳人,这才顺着发展导出这么一出戏。
当然,最终目的,就是为化解骥风因为上一代的恨所烙在心口的负担。
「没办法,谁要他是一国之君,再说,他能大人大量的饶过我们,我们也该心存感激才是。」骥风转过身,将她围在双臂之间。
另外,就在骥风前往漠南追颐宁的时候,祁烨已经从那两名准噶尔人口中bī问出潜入密道,早派人前往收服了这个心腹大患。
他-起眸,眼光变得深幽,「过阵子我打算离开北京城,-愿意跟我走吗?」
「你要离开?为什么?」她错愕地问。
「我既然不姓亚律萨,『德硕亲王府』就不是我该待的地方,该让真正的大贝勒克誉掌权了。」这是他这阵子养伤时所计画的。
「那你打算……」瞧他那副好整以暇的模样,可以想见他早有想法了。
「去江南。」
「查你的身世吗?」颐宁走到他面前,认真地问:「皇上不是说了,当初太多王府颠沛流离,况且事隔二十多年,就算到江南也是大海捞针。」
「尽管如此,我还是得去看看,除非真的没办法。」
见他执意如此,颐宁便点点头,「好,那我跟你一块儿去,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这是她一直以来的信念,不管他到哪儿,身边一定有她在。
「那我们明天就启程。」
「嗯。」她点点头。
「走,我们现在去楼下走走,让我再看看府邸的一切。」对这处已生活了二十几年的地方,要离开,仍会不舍。
颐宁笑着勾住他的手臂,和他一块儿来到楼下。可这时候,二贝勒克誉和三贝勒佑晋还有三格格庆珠已连袂来到他面前。
「大哥,我听富伯说,你打算离开王府?」克誉急问道。
「对,明天就走,我会带颐宁一块儿离开。」骥风上前拍拍他的肩,「一直以来,我以你们的大哥自居,管了你们那么多年,是该将权力jiāo还你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