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意思是在府中见过?」沈静又问。
「在府中见过?我们这儿哪时候来过一位公子?盼盼,-除了见过他以外,还有见过谁?」于刚急声问道。
盼盼脖子一缩,将自己抱得更紧,而后闭眼不语。沈静知道这已是她的极限,于是转身对于刚说:「别问了,这样就够了。」
「响玉……」沈静朝外头喊了声。
响玉立即奔进主屋,「夫人,我在这儿。」
「将二小姐带回房里,小心伺候。」沈静帮着响玉将她身上的被毯掀开,「盼盼,不早了,回屋里歇着,等会儿我会派人端晚膳去-房里。」
响玉也赶紧递上披风,「二小姐,慢慢来,刚刚是我不对,不该丢下您一个人跑回府邸的。」
盼盼握住响玉的手,对她笑了笑,给了响玉一股说不出的温暖,她知道二小姐没怪她。
眼看她们离开后,于刚不禁摇头道:「这下该怎么办是好?每次要这丫头开口说话,就像要她的命一样,半天才吭一声。」
「这就是她的个xing,当初我以为静不下来又四处捣乱的芊芊会嫁不出去,最后不也觅得良人了?而盼盼只不过是不爱说话,算不上什么大毛病,说不定遇上qíng投意合的男人后,她话就多起来了。」沈静露出她专属的优雅微笑。
「那她口中的公子又是谁呢?」于刚就是想不透。
「谁知道呢?或许正是她的真命天子也不一定。」眉儿轻撩,年近四十的沈静风韵犹存,除了不失少女的天真之外,还带了抹成熟之美。
「真命天子?」于刚撇嘴一笑,「但愿呀!」
回到闺房的盼盼透过纸窗瞧着外头灰沉的天色,没想到才一会儿工夫,方才的橘红晕huáng已然不复颜色。
古人用「夕阳无限好,只是近huáng昏」来形容美好时光的易逝,还真是贴切。只是属于她的美好时光呢?似乎就被那人的一句话给粉碎殆尽了!
盼盼姑娘,我是蔺祁,-还记得我吗?今天特来见-一面,只是想告诉-一句话──-是我的了。
剩下他还说了些什么她已经不记得了,只知道醒来时已被众人围拥着。
她不懂,为什么他要这么说?再怎么说,他们也只有一面之缘,这样的说法未免太大胆了吧!
「二小姐,刚刚到底怎么了?下次我绝不再让您落单了。」响玉端来晚膳,对着看着窗外发呆的盼盼说。
盼盼摇摇头,走到梳妆台前拿出绣布,继续绣着上头未完成的百灵鸟。
「您的女红越来越好了。」响玉瞧着上头活灵活现的鸟儿。
盼盼弯起嘴角,那柔美的笑容让响玉看得都傻了。
「二小姐,您真美,就不知哪家公子有这个福气,能将您娶到手。」响玉真心的一句话却让盼盼心口没来由地一慌,尖针就这么刺进了食指。
「噢!」她低呼了一声。
「您怎么了?快,快拿手绢压着。」响玉见状立即掏出方才夫人递来的丝绢为她按上,「我去拿药来给您搽搽。」
盼盼拉住她,将指头含进嘴里吮了下,便立刻止住血。
「好了,止血了就好,别绣了,我们先吃晚膳吧!」响玉拿开她手里的针黹和绣布,将餐点推到她面前,「二小姐请用。」
盼盼点点头,接过她递来的碗筷,久久才挤出一个字,「谢……」
响玉心一喜,感动地握住她的手,「您是二小姐,不需要跟我客气。」
盼盼点点头,一口口慢慢吃着,响玉则伺候在旁。说实在的,她跟随二小姐已有三个年头了,对她不爱说话这档事始终好奇不已,可却从没听人提过原因。
尤其她又爱发呆、怔忡地望着窗外,彷似心事重重呀!
迟疑了会儿,她还是忍不住问道:「二小姐,您为什么这么不爱说话?」
盼盼愣了下,抬头看了响玉一眼,又低头吃着饭,过了会儿她将饭碗搁下,这才开口说道:「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