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我们这儿就叫做“琼宇轩”,只是巧儿不识字,也不懂是什么意思。我们这分为四个轩,各为四个主子所专有的。”此时,她已将惜惜梳妆完毕,只见惜惜那如云的秀发,在鬓侧挽上一个香髻,并系条粉huáng的丝带,看起来清新淡雅,更添上一份不可言喻的出尘之美。
“哇!不是巧儿盖的,小姐,你真的好美哟!连我看了都不忍离去,难怪咱们那风流的主子会喜欢上你,还叫了两个大汉来看着你,一定是怕你跑了。”巧儿窃笑的说着。
“你说你们主子风流?”惜惜不解的看着她。
“这也是我刚才偷听来的。我们有四个主子,就属这个最风流。”巧儿对自己偷听的本事倒挺得意的。
“他风流是他的事儿,和我绝对无关。他不是因为看上我才收留我,可能是人qíng难却,不好拒绝苏姨的要求才这么做的,你千万别瞎猜!”惜惜急yù辩解着,实因不愿让人误会了。
“好,瞧你紧张的,我不逗你了。我去灶房端份早点过来,你先歇会儿。”巧儿按下惜惜慌乱的手势,好笑的说道。
“谢谢你,巧儿。”惜惜感激巧儿这份真qíng。
待巧儿离去后,惜惜又无聊的走至案边,磨起砚、提起笔,随意趁兴挥毫,这是这几天来她唯一能打发时间的方法。有时,她会拿起柜中的卷帙、诗词来欣赏,以投入书内的意境之中,也唯有如此,才能让她忘却爹爹惨死的那一幕。
※※※
星月微露、朔风冷冽,躲在暖被中的惜惜并不知已有人支开门外的大汉,悠哉的进入她的闺房。
诸葛扬凝睇着只露出一袭秀发在枕上的惜惜,摇头不已的笑着想,原来她是那么怕冷,待会儿得叫巧儿再送件暖被来。
正当他yù旋身离开之际,不经意瞥见案上的绢纸,当然,吸引他的不是绢纸,而是上头的一幅水墨画;梅花三弄的景致那是那么的淡雅高贵,正符合窗外梅园内的风光,给人的感觉是简单不浮华,生动而不刻板。这令他不得不对这小女子另眼看待。
而在桌案旁的一张白纸上,写着一阙词:※君自故乡来,应知故乡事。
来日绮窗前,寒梅着花未?※
诸葛扬摇摇头,知道她又在想家了。在这张纸的另一角,还有这么几个字:※琼宇轩——琼楼玉宇是否这儿的主人也向往这月宫仙境始终在找寻着如嫦娥仙子般的女子※
多心细的女子,竟知他心中的冀望。虽然,他长年流连于楚馆秦楼之中,看过各色女子,但依旧找不到能让他真正心动的人儿。而对自己这放làng形骸的名声,他也不愿多做解释,甚至对于外界给他对上“风流诸葛”的名号,他也只是付诸一笑。
就在他看着那张纸心凝神释之际,惜惜突然惊醒睁开眼。当她瞥见闺房内竟有个男人时,顿时面容失色、提心在口。她顺了顺气,故作镇定的闭上眼,心想,若此人只是为了劫财,只要她不动声色,应能逃过一劫。其实;她那紧抓着被子的双手,早已bào露了痕迹。
诸葛扬展颜舒眉的看尽这一切,蓦然间,有个念头窜进他心头。
他悠然的走向她,伸手yù抚上她那战栗不已的双手。
微闭双眸的惜惜由余光中看见那只伸来的魔掌,惊惧的猛然跳起身,就在这刹那,两人都怔愕住了。
是他!在“揽月楼”的那位公子!为何他会来这儿?看他的样子并不像宵小之辈,又怎会半夜潜入她房内?
是她吗?难道她真是“揽月楼”那个其貌不扬的哑女?天啊!原来她竟是个如此绝色的美女,瞧那沉鱼落雁之姿、明眸皓齿的容貌,简直是美得有点过火。
“你就是惜惜?”纵然他早已知道“揽月楼”内那貌不惊人的面容并非她真实面貌,但,他还是难以想像她就是惜惜。
惜惜秀眉倒竖的点点头,心中思忖道,就算自己对他的印象不错,也不能容许他半夜进入她房中呀!于是,她气愤的比着,“不知公子怎会在此处?但我能确定你走错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