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着!”
万年青站住了,扬了扬眉:
“怎的?认输了吗?”“见鬼!”石榴花咒骂着。扬声问:“姓万的,你从实说来,你怎会这套连环剑?”“你真想知道吗?”万年青扶着剑,冷冷的问。
“你说清楚,咱们再战。”
“那么,你听着!”万年青锁着眉,面色沉痛而悲切。那银姑和石豹也不由自主的停了战,银姑是知道内qíng的人,却也息战以便万年青叙述,石豹是不知qíng的,和石榴花同样诧异,也扶着刀望着万年青。万年青深吸了口气,一句一句,清清楚楚的说:“告诉你吧,二十几年前,没有你,也没有我,江湖上却有两个英雄好汉,一个姓万,名叫万之澜,一个姓石,名叫石宗全。这万之澜与石宗全是出生入死的生死之jiāo,两人因为感qíng好,又都行侠仗义,所以结拜为兄弟,万之澜是兄,石宗全是弟。在二十几年前,江湖上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这万石两兄弟。他们二人在武功的造诣上几乎完全一样,拳、刀、剑样样俱jīng。尤其是剑,两人都特别喜欢研究剑法,于是,他们综合各家剑法,取其所长,去其所短,研究出一套独特的连环剑,取名为万石连环剑,这就是你我今天所用的这套剑法。”石榴花听呆了,这些对于她,是知所未知,闻所未闻的事。父亲带着他们,从未讲过任何江湖轶事给她听。这石宗全显然与他们石家有关,而父亲竟未提过,她还一直以为自己的家族,都是些江湖艺人而已呢!那万年青又吸了口气,继续说:“这万石两兄弟,本该和和气气,共同行侠仗义一辈子,谁知不知为了什么,有一天二人竟翻了脸,两人大打出手,论武功,两人谁也不低于谁,可是,一旦对起手来,总有点运气成份,那姓石的一剑刺来,万之澜躲闪不及,伤中要害而亡,当时用的,就是这套万石连环剑。”
万年青住了口,石榴花怔怔的瞪着他。
“你懂了吗?”万年青问,满面悲戚之色。
“不大懂。”石榴花摇了摇头,困惑的说。
“万之澜死后,遗下一个妻子,六个月后,生下一子,取名万年青。”万年青幽幽的说,目光清冷,直直的注视着石榴花。“依赖叔叔万之清的教导,和父亲手写的万石连环剑剑谱,我从小苦练武功,以期长成,可报父仇。现在,我已成人,跟着叔叔和叔叔的女儿银姑,我们寻遍了大江南北,终于找到了那个手刃我父亲的仇人。”
石榴花的面色有些发白,她心中已经有数,嘴里仍然多余的问了一句:“是谁?”“他已改了名字,叫石光祖。”
石榴花深抽了一口气,许许多多疑惑,在这一刹那间都明白了。她点点头说:“所以,今天在台上,你是有意bī我施出连环剑来的了?”
“不错,只要你施出连环剑来,我就知道我所找的人没有错了。”石榴花又深呼吸了一下,抬起眼睛来,她目光如炬,一瞬也不瞬的望着万年青,冷冷的说:“好了,你已经找到我父亲了,你预备怎么办呢?”
“抱歉,我必须取他xing命,以报父仇!”
“那么,你就先取到我的xing命再说吧!”石榴花大声说,话一完,剑就出了手,直劈向万年青的头顶,万年青用剑架住,立即,两人就又jiāo上了手,打了起来。
同时,银姑的剑也直取石豹,一来一往,也战得个难解难分。就在他们这两男两女,杀得天翻地覆的时候,天色已逐渐的灰暗了,落日早已西沉,暮色无声无息的笼罩下来,像一张大大的网,网住了山岗,网住了原野,网住了树木,也网住了在jiāo战的人们。暮色广漠无边,秋意正浓,天空上寒鸦数点,原野上落叶纷飞,平芜衰糙,苍茫无际,四周是一片模糊。石榴花是已经拚了命,再也不是打擂台的打法,而是“拚命”的打法,何况又没有“不许用连环剑”的顾忌,她的一套连环剑原就使得滚瓜烂熟,运用自如,战起来已大非下午在台上的qíng形可比。那万年青的连环剑,虽也不错,却到底是从纸上学来,远没有石榴花娴熟。所以,他的功力虽在石榴花之上,却一时拿石榴花奈何不得。